魏妆心下悄然冒出了个猜测,莫非奚四竟与林梓瑶有些瓜葛么?
但也仅只猜测,并未表露出来。——前世的经筵日讲,谢莹把机会让给了自己,因而并无这一幕。
很快,宫中娘娘们就到场了。打头的是绥太后,也就是当今皇上淳景帝的生母,六十多岁年纪,保养得雍容光面,随在其后的是杜贵妃、德妃、董妃,还有另两个宫妃。
贵女们连忙在座位上端重站好,搭袖施礼。绥太后照本宣科地讲了几句开场白,而后命群人礼坐。
红木橼柱的亭廊上,谢敬彦修挺身躯信步而来。他是今日经学的侍讲师。
还与魏妆记忆中的那次一样,男子发束齐整,头戴墨黑纱帽,一袭漆亮的缁衣朝服。他本肤色玉白,窄腰宽肩,这般端肃好贤的正装,愈发衬出那清凛高澈、克己复礼的矜贵。
不怪魏妆记得深刻,只因彼时的自己,的确痴心爱慕过。
难得谢府三公子应邀侍讲。
在座的千金们屏息凝神,瞧得目不转睛,暗自地思量瞻仰。
谢敬彦甫一坐下,越过人群往魏妆这处凝了一凝。他凤眼艳熠,两人的视线竟然处在斜对角,莫名似觉他温柔动容了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