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平安。
宁馥给手机锁了屏,第一道菜便被端了上来。
蟹粉豆腐,豆腐软嫩蟹粉咸鲜,与欠汁融合变得浓稠,裹着一丝一缕的蟹肉,热气腾腾,相当适合这样的冬夜。
她象征性地往碗里舀了一勺,就听对面的宋持风问:“你一般吃宵夜都喜欢吃点什么?”
宁馥低头用勺子无意义地搅拌着碗里的东西,抬头的时候却不是为了回答问题:“我要怎么样才能帮上时慈?”
时慈是到大学才学会喝酒的,那个时候也仅限于啤酒。
后来他爸说男人不会喝酒算什么男人,y是比着他练酒量,有事没事就拉着他喝两口白的,喝了两年才总算把他的酒量练起来。
那个时候时慈喝醉了就和她打电话,毫无形象地大声叫嚷着说自己真讨厌喝酒,也讨厌酒桌文化,这些文化糟粕就应该被社会淘汰,等他以后牛比了出去应酬,就让全桌人喝可乐。
那么讨厌喝酒,哪怕到这样的餐厅来也坚持滴酒不沾的一个人,昨天喝到吐,今天又去陪客户喝。
宁馥说不心疼是假的。
闻言,宋持风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有些意外。
“你愿意为他做这么多?”
宁馥抿了抿唇,半晌,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只要你开口,”宋持风顿了顿,又重复了一次:“只要你开口,就可以帮他。”
她看着宋持风,没太明白他意思。
这话看着好像是只要她一句话就能帮到时慈,但怎么可能呢。
就像是打折免费旗号的礼物,但谁都知道,免费的才是最昂贵的。
宋持风也看着她,两人对视半晌,他笑着把她的碗拿了过去,用公勺又给她添了些蟹粉豆腐。
“你已经帮到他了。”他说,“现在能安心陪我吃个宵夜了吗?”
这种高级餐厅往往都有自己的上菜节奏,并不像普通餐厅一样一做好就端上来。
在这样属于社会上位者的缓慢节奏中,一顿夜宵吃完,时间已经悄然跨过零点。
宋持风把她送到家楼下,宁馥拉开车门,还没下车,就听宋持风缓缓开口:“对了,宁小姐,我的伞呢?”
宁馥一愣。
她昨天一夜没睡好,一早又看到时慈那样让人心疼的消息,出门的时候哪里还记得昨晚和宋持风的约定。
但这些都不是借口,宁馥停下下车的动作转过身来看向宋持风,诚恳地说:“抱歉,我今天忘记带出来了,明天拿给你可以吗?”
“那恐怕不行。”
男人跟她一起坐在后座,车停在灯下,光源偏向宁馥方向。
从宁馥的视角看过去,宋持风一身黑色西装,仿佛大半个身体都与周围暧昧的黑融为一体,只剩下一对雪白的衣领与那张丰神俊朗的脸相对清晰。
他表情神态都相当认真,仿佛宁馥的失误真的为他带去了一些棘手的后果。
“方便我上楼跟你一起去取吗?”
是问句,但却没有给她说‘不方便’的余地。
宁馥只能点头。
好在这个时间周围邻居们都已经关门闭户,不太可能出来活动。
两个人坐电梯上到十三层,宁馥用密码开了门,站在玄关回头朝宋持风说:“麻烦您在这等等。”
是没打算让他进去的意思。
宋持风大概是觉得无所谓,神情坦然而轻松,只往里跟了一步,应了声好。
宁馥现在住的地方是时慈家里给他买的房产中的其中一套。
从她大三开始在舞蹈工作室兼职的时候,有时候晚上不方便回学校就会住在这,现在大四出来实习,时慈就让她放心住在这里。
房子不大,小两居,客厅只放了一个大沙发就显得满,却处处都透着温馨的生活痕迹,门口放着爱心形状的地垫,情侣拖鞋,沙发上还没收拾好的两个人的衣服。
男人简单扫一眼便在玄关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