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她站在舞台上,站在灯光下。
宁馥痛苦地闭上眼,混混沌沌中好像看见了一片沼泽 , 时慈已经陷了进去,她伸出手想把他拉出来,却怎么都办不到。
宁宁,宁宁
她听见男友痛苦的声音,更加用力,可沼泽越挣扎却陷得越深,她一步-步被拖拽到沼泽边, 眼看只脚就要跟着一 块儿下去
宁宁!
宁馥睁开眼,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
她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想起舞团今天下午就要出发去下一一个城市 ,赶紧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上午9:37才松了一口气。
宁宁,你怎么睡沙发上啊也不盖点什么,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大男孩的酒应该是已经醒了, 正蹲在她面前,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我喝醉了睡相也不是很差吧,怎么不上床来睡?
宁馥看着时慈的脸,他的五官和高中时相比几乎没变,那种情真意切的神色让她有些恍惚。
好像他们还没毕业,也没有因为跳舞产生分歧,依旧感情很好,如胶似漆。
直到察觉大男孩眉宇之间与曾经踔厉风发霄壤之别的神色,宁馥总算从梦境回到现实,木木地回答说:我本来没想睡的,不小心睡着了。
他曾经是那么奋发踔厉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畏缩的,暗淡的,浑浊一片的瞳孔,一眼望进去没有光,没有亮,只有沉沉的迷雾遮天蔽日,让人找不到方向。
是吗时慈轻轻叹了口气:那等一-下我叫点热粥过来,你喝了粥再洗个热水澡,这里一直有空调,应该没什么事。
他依旧用相当自然的态度和她说话,好像昨天晚上那些都是喝醉之后的口不择言。
只是宁馥清楚的记得,时慈是在说完那些话之后才开始喝的酒。
时慈,我们谈谈好吗?
她稍微醒了醒神,有些话就在喉咙口堵着,已经等不到巡演结束。
最近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家庭,投资,梦想。
每一个都让宁馥感觉眼前这个和她谈了七八年恋爱的大男孩,好像就在一点一点的潜移默化间逐渐变成了她陌生的样子。
宝宝,我知道昨天我说错话惹你生气了。大男孩却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用她的掌心贴在了自己脸上,一双眼睛里写满了诚恳与歉意: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最近压力有点大,其实最近还
发生了很多别的事我真的压力很大。
事到如今,他终于愿意提起另外那个错。
宁馥虽然已经知道他口中的别的事是指什么,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你说的别的事,是什么事?
那个我之后再跟你详细说,时慈依旧直直地看着她,你知道吗宝宝,我最近做梦老梦到你要离开我,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想找你,但是又怕你在排练很忙会打扰到你,所以我才不希望你把生活的
重心全都
放在跳舞上
我不是说不让你跳舞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以后你能少接一点巡演 ,排练的时候也不要那么拼,有空的时候也稍微找找我,好不好?
他已经哄了宁馥无数遍,早就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怎么做,能让她动恻隐之心,字里行间全都是让她心软的元素。
宁馥看着男友可怜巴巴的表情,也确实是有一瞬间心软, 如果换作之前,她不知道那件事情指的是挪用投资款的话,可能依旧会被时慈的说法给糊弄过去。
但这一次的事情不一-样。
不光是家庭和梦想,还有最近-直让她如鲠在喉的投资款 ,让她一下 从时慈营造的情绪氛围中挣脱出来。
她抿了抿唇:你不要等之后再详细跟我说,我现在就想听,可以吗时慈?
时慈仿佛没料到宁馥的反应,表情微微一僵, 双唇蠕动片刻,垂下眸去,避开了女友的目光。
按照你这么说,你昨天会说那些话,是因为你压力太大,那么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