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去了的,可娘娘放心不下世子,老奴也放心不下,就打算去为先皇和太后守灵,也能时时把世子的消息念给太后听。”林嬷嬷眼含热泪。
她在皇宫待得太久,伺候太后的时间也长,是不能出宫去的。
林嬷嬷起身,从锦盒里拿了另一道盖了太后宝印的懿旨,递给萧钰。
萧钰神色微怔,松开太后的袖子,接过懿旨打开瞧了,这是太后亲笔写下的萧家辜负皇恩,日后无事不叫他再踏足后宫的懿旨。
萧钰的手颤抖了起来。
林嬷嬷不忍地偏头落下两滴泪,哽咽道:“本来今儿一早便该拿出来,不许世子进宫,可老奴不忍心,总想着让世子再见见太后最后一面,太后才能安稳地去了。”
萧钰咬紧了牙关,眼泪落在床边,他姑母临走前也是放心不下他的,怕他进了宫,受皇上挟制,干脆狠下心,不让他进宫去了。
太后崩逝,皇上哀痛不已,命缀朝七日,百官需斋戒二十七日,四品以上官员着丧服至思善门守丧,自丧葬日起京城内外不得宰杀牲畜,停止音乐和祭祀活动百日,不得嫁娶。
萧钰比之前还要消瘦,哭的眼泪都干了,守在一旁的宫人们都生怕这萧家的唯一独苗也要去了,没想到他看着撑不了多久,却硬生生从头跪倒了尾。
这几日阴雨绵绵,病了好几位大臣,都是被抬走的,萧世子这消瘦的身体却始终跪在那,其他人是不伤心也要哭的,恐怕只有他这个真的失去了亲人的,才会真伤心了。
陆寄风是国公,也是要为太后守丧的,用膳时总会让小厮给萧钰夹些什么菜,或者煮上一碗姜汤让他喝,萧钰那几日行尸走肉一样,吃不下一点东西,可陆寄风什么也不说,只淡淡地看着他,他就不敢把话说出口了,硬是吃了些东西,也多亏了他的照拂,萧钰才没倒下去。
为太后守丧的期间都是他一直带着萧钰,叫人在国公府收拾出了房间让萧钰住下了,等守丧结束,萧钰也没回去,一直留在了英国公府。
太后仙去仿佛带走了萧钰所有的精气神,他回去后只把自己关起来,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期间梁准几人无数次给他递了拜帖,他都一步未曾踏出过英国公府,等终于从撕心裂肺的悲痛中走出来,外头已经一片银装素裹,快过年了。
侯府的老管家病了有些日子了,儿子想要接他出府赡养,丫鬟小厮也放出去了一批,他来和萧钰告别,把他从山子晋哪里买来的鹦哥儿带了过来,说这小家伙叽叽喳喳的,能逗他开心也是好的。
萧钰看了它,才想起自己的鹰。
家里突遭变故,萧钰也没来得及顾它,已经几个月没喂过它了,他吹了哨,找了几日,都不见鹰的踪迹,以为它是飞走了,有些落寞。
直到一日午时,他用过膳,见天气好,穿上斗篷,拿了装着鹦哥儿的鸟笼子去花园透透气,把它放在石头桌子上,看了一会儿梅花。
伺候他的小厮为他泡了一壶茶,喝茶赏花最是风雅,萧钰心里还惦记着鹰,又吹响了哨,哨声从低到高地长长溢出,仿佛能直冲云霄一样。
呼啦地一声,一只鹰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的,叼着一只猎物在他头顶盘旋了几个来回,落下来站在了石桌上,眼睛盯着他。
萧钰见了它又惊又喜:“你还在?”看着它叼在嘴里的猎物才知道前几日没叫来它,怕是因为它去找食物去了,他伸手摸了摸鹰的脑袋。(??綆薪裙6o七????1⒏九
笼子里的鹦哥儿吓得瑟瑟发抖,叽叽喳喳个没完:“恭……恭喜发财,啊呸呸,您……您用过饭了吗,呸呸我苗条,吃了塞牙。”
它不知道在哪儿学的话,带着点口音,有点脏了口。
那鹰倒是沉稳的,叼着猎物飞了,吃完了才回来,充满光泽的毛发上沾了一点血腥味,它仿佛重拾了对那鹦哥儿的兴趣,伸着脖子看它。
萧钰看着有趣,就含着笑瞧热闹。
“天气这么冷,怎么出来了。”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