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整片世界几乎都是眼前人,他唇角弯了下,似笑也非笑,语调清润如水不见内里锋芒,任谁也看不透其中深浅。
“留在哪里?朝堂?京都?还是……帝王寝殿?”
谢辰此时模样算不得规整,甚至因为几度在床上动作,从发丝到衣服都有些凌乱,他被压制着靠在床上,纵使不得自由,举止却自有一派温雅淡然,偏眸看人时笑意浅浅。
在最不规矩的地方,他的身上显现了世家贵族中最规矩风雅的一面。
此处仿佛不是帝王寝殿,而是君子论道所在,字句皆指天下苍生。
可这里就是帝王寝殿,谢辰这般模样,看上去并没有将帝王的随口一句话往心里放去。
谢辰这份可有可无的态度,让楚千泽眸色一暗 。
他终于从这样的态度中觉察出某些熟悉的味道,仿佛那日第一花楼中对方醒过来时,就是这样的态度,语句轻缓好似万事皆可。
但是事后再想,句句皆是试探。
楚千泽向后退了些,要被两人体温熨热的额心缓缓降温,他低声道:“留在京都,留在皇宫,留在我的身边。”
“你若从文,左相之位非你莫属,你若从武,边疆名将有你一名。”
等待兴起的王朝,蠢蠢欲动的狄戎,他将这两条事关天下的命脉说成了通天路,由着眼前人去选。
他从未怀疑永安君,也始终相信谢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