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纾离得近, 说话间温热的吐息从卫景翊耳畔擦过,无比暧昧的语气和咬字, 让她耳根霎时通红滚烫。

堂屋里?就剩她们?二人,还有?只在啄食的秃毛老母鸡。

卫景翊想后退拉开?些?距离,可?宋云纾指尖缓缓收紧扯住了她领口,明明力?道用的极轻,她却?好似被牵绊住挪不开?步子。

面前的宋云纾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在她身上清冷与媚意糅合的恰到好处,像沦落凡尘中沾染上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子。

她目光清浅噙着笑意,声音温软柔媚, 若有?似无的掺着一丝嗔怪:“怎得不理会人,莫非你不喜我唤你卫妹妹。”

也不知是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还是背后有?高人指定?,宋云纾演戏越演越上瘾, 从柔弱小?白花进?化成了娇软小?绿茶。

卫景翊低垂眼?睫, 眸光忽闪不定?, 心下感慨宋云纾可?真是个妖精, 演什么像什么没有?半点违和感, 仿佛本性就是如此。

她酝酿了一会儿, 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眼?睛从始至终没敢看宋云纾一眼?:“我年岁比你长,你唤我妹妹不太合适。”

原身卫景幼与宋云纾同年所生, 她比宋云纾稍长几月,两人如今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 放现?代约莫才上大学。

古人早熟, 尽管卫景翊真实年纪二十有?六,但在城府极深腹黑心机的宋云纾面前, 她反而更?像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宋云纾闻言故作沉吟,湿润的眸子泛起朦胧水汽,语气也更?加温软勾人:“如此说来,我该唤你姐姐才对。”

话落,她轻轻一咬薄唇,扯住卫景翊被揉乱的领口,一缕青丝从她额角散落,正巧落在卫景翊颈间,冰冰凉凉带着痒意。

她倾身在卫景翊耳边低声浅语,神态语气暧昧至极,一字一句似挑逗更?似撩拨:“还是说,你更?喜欢听我唤你姐姐?”

卫景翊背脊一瞬间绷紧,像快要崩断的弓弦,她双手无所适从的紧紧揪住衣袖,感觉头皮一阵酥麻,心跳都险些?骤停。

虽然是现?代人,但她对很多网络热梗不太了解,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姐姐妹妹,是很正常也很正经的两个称谓。

可?两个称谓从宋云纾口中说出来,仿佛被赋予了别样的意义,明明没说太露骨的话,却?比露骨的情?涩更?让人血脉偾张。

四周空气变得炙热,仿佛都沾染上了意乱情?迷的暧昧气息。

恰在此时,里?屋内传来一声脆响,像瓷器落地的碎裂声。

那声响惊醒了卫景翊,她慌忙偏开?头,一把扯下宋云纾缠在脖颈上的手,三步并作两步逃命似的朝里?屋奔去。

推开?房门,屋子里?阴冷昏暗。

浓重的药味和各种怪味混在一起,使得空气浑浊难闻。

一个瘦骨嶙峋面色青白的女人躺在木床上,她的手悬在半空,伸向一旁的破木柜,而地上是碎裂的瓷碗,和一小?滩水渍。

见卫景翊冒冒失失闯进?来,女人先是面露迷茫,旋即骇然慌张猛烈咳嗽起来,并手足无措的将薄得可?怜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拢。

她咳得厉害又?很急切,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客人,你怎...”

卫景翊心乱如麻,开?始还以为女人是在客气,蹲下身便去收拾碎裂的瓷碗:“可?是想喝水,我再去给你倒一碗。”

女人却?是摇头,颤抖着指向门外:“不...你快....快出去....”

卫景翊愣了一下,旋即很快反应过来,她差点忘了在别人看来她是男子,在礼教森严的时代,外男如此冒失闯入女眷屋中可?是大忌讳。

思及此,她立即放下碎瓷片,一边快步朝外走一边道歉:“抱歉抱歉,是我唐突失礼,还忘婶子莫要见怪。”

出门时,她正好和端着一碗清水的宋云纾迎面撞上。

宋云纾神色淡然自若,她轻飘飘扫了眼?卫景翊,薄唇微勾并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