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不见?了踪迹,连着好几日?昼夜不停的赶路,她实在疲乏的很,烧完水便去到耳房歇息。
卫景翊走出院子,转头去往隔壁瑶光阁,和坐在廊下的惜风打声?招呼后,轻车熟路的去了楼上膳堂。
怜月与两个服侍用膳的婢女正守在膳堂门外, 见?卫景翊来了,三人忙不迭恭敬欠身行?礼。
卫景翊点头示意叫她们?免礼, 旋即推开膳堂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膳堂内点了灯笼, 伴着窗外的火烧云, 淡红泛金的光芒成片洒进屋内, 光线绮丽又唯美。
宋云纾施施然端坐在桌前, 白衣襦裙雾鬓风鬟, 墨发轻挽眉如远山, 她偏头出神的望向窗外云霞,周身笼罩在朦胧光晕之中。
她当真?美的清冷又圣洁,似活生?生?一副日?落观景美人图。
卫景翊情不自禁放轻了脚步, 目光落在宋云纾那优美流畅,比名家?雕塑还要精致的侧脸上, 呼吸好似窒了窒。
她本?不想打搅此番美景, 奈何宋云纾似有所感?,缓缓回头看向她, 清冷淡漠的面容上冰霜融化,浮现出一抹嫣然浅笑。
“你来了。”
卫景翊眸光微闪,歉意一笑道:“叫小姐久等了。”
宋云纾抬手勾起一缕发丝拢在耳后,眼波流转间似有情丝缭绕,她启唇轻语:“知你会来,等多久也不算久。”
她这?情话说得猝不及防漫不经心?,却又实在撩人得紧。
卫景翊心?脏好似漏了一拍,她低头轻咳了一声?,在宋云纾对面坐下,扫了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她转移了话题,问道:“府上可是换新厨子?”
宋云纾狭长凤眸微眯,神色放松饶有兴趣问:“你还未尝过,怎知换了厨子?”
卫景翊凑近看了眼,扬眉笑道:“菜式变了,葱姜也少了,此前的厨子是南方人,新换的厨子应当是北方人。”
宋云纾慵懒撑额望她,眸中光亮温柔似嗔:“你倒是眼尖,怜月前几日?才换了位北方来的厨子,听说在月影城开过酒楼。”
这?几月,怜月为了能让宋云纾用膳时多吃一口,可谓费尽心?思,不仅换厨子,还让他们?每日?换着花样做新菜式。
直到府上来了个自称在月影城开过酒楼的厨子,宋云纾不过多夹了片鱼肉,怜月便好生?将?人留了下来。
留心?到了月影城三个字,卫景翊故作轻松的打趣道:“府上厨子隔三差五的换,如今怕是满京都的人都知晓夫人有多挑食。”
“我又何止挑食。”宋云纾浅浅一笑接过话,意味深长望着她,嫣红薄唇微启,“我更挑人。”
这?才多久没见?,卫景翊都快忘了宋云纾有多擅长撩拨人,又是等多久都不算久,又是挑食更挑人.....
卫景翊实在不敢说话了,借着肚饿抱着碗就开始大快朵颐,她吃饭时不爱说话,宋云纾也是知道的。
今晚这?饭吃得有些别扭,虽然宋云纾看她吃得香多吃了小半碗饭,也每次都将?她夹的菜小口小口吃掉。
但宋云纾的目光总直勾勾盯着她,似笑非笑带着失而复得的欢喜,和说不清道不明蠢蠢欲动的清潮暗流。
其实宋云纾以前也是这?般,只是她一向隐忍压抑的很好,旁人看不出半分端倪,不似如今这?般直白明显罢了。
卫景翊被宋云纾看得心?惊肉跳,她感?觉宋云纾看菜不像菜,可能看她才像桌上的一道菜。
好不容易用完晚膳后,宋云纾想去后花园散散步,卫景翊便也跟着她一同去了。
正值夏日?,后花园的荷花开了满池。
自古文人墨客爱竹亦爱荷,爱竹之坚韧挺拔,清风正气似君子,爱荷之清丽芬香,容浊易容清。
天色渐晚,晓风明月。
卫景翊和宋云纾并肩在荷花池旁漫步,两人奇怪的并未有太多交流,只是各自望着池中荷花,又偶尔错开目光看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