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哪里不够好?哪里不如她?”她说着又要去拉他的手臂“陈珂你回答我!”

陈珂微蹙着眉后退,女孩子崩溃起来真的很可怕,他最怕和这种理智全无的人讲话,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处理女孩子发疯,毕竟这样的表现在裴清身上屡见不鲜,可现在才发现,他能应付得了的只有裴清,或者说,他只有对裴清才有这样的耐心。

“你说话啊!”陈珂一味的沉默和躲避更让韩珍珍愤怒不已,她顺手摸到一个碗,重重往地上砸去“你这锅汤也是给她做的吧?对不对!”

一声脆响,蹦起的碎瓷片在地上跳动着,陈珂任凭碗碎在他脚边,动也没动,他平静地看着韩珍珍,神色冷淡“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什么,也请你自重。”

这对于陈珂来说,已经是很重的话了,也让韩珍珍彻底崩溃,她的声音又尖又厉“你喜欢的人是裴清,对不对?她根本不配,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人,你知不知道她和宋元青”

“够了!”陈珂突然将手里刀重重剁在菜板上,刀刃砍在木头上,一声钝响,打断了韩珍珍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她呆愣愣地看着陈珂,她印象里的他一直是平静礼貌的,他从不发火,甚至很少大声说话,她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陈珂连发怒的时候都是没有表情的,只是那一双眼睛,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能将她的血液冻结,又像冰里包着火,能将她的骨头焚化,他明明是那么温和的人,这一刻她却觉得,他随时会扑上来,拧断她的脖子。

恐惧从韩珍珍心理涌出来,她呜咽着,害怕又委屈地向后退着,陈珂盯着她的眼睛,缓步逼近,一字一顿“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对裴清的诋毁。”

他没有说“否则我会怎么做”,他也不需要说,韩珍珍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她只是流着眼泪一味地后退,陈珂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情绪,他抬眼向她看去,眼神里寒意深深。

“请你离开”他语气淡漠地说“我不欢迎你。”

韩珍珍被他吓住了,她的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慢慢后退了几步,猛地转身推门跑了出去。

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和女孩压抑的呜咽声渐远,厨房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地响着,陈珂独自站在屋子中,低着头,闭着眼,倾斜的日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他站了很久,转身缓缓朝地上的碎片走去,他蹲下身,看着一地的狼藉,散落的瓷片,大大小小,形状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有尖锐的棱角,能轻易将人刺伤,陈珂想起了他在裴清家的最后一天,她也是这样摔了碗,对他说“我和你只是玩玩。”他轻轻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神里已经没了刚才的愤怒和威胁,只剩茫然和疲倦,他伸长手,一片一片、缓慢地捡起地上的碎片,像是在捡拾自己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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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9章 九十五 噩梦

梦是什么?

是具象化的幻想,是急于到手的事物,还是需求的表达?

弗洛伊德说,梦是人潜意识的活动,它映射出你内心的需求,马克思认为,梦是现实的投射,你所梦到的一切,一定能在现实里找到原型。也有人觉得,梦是连接平行宇宙的通道,也许你梦到的,就是你在另一个世界所经历的。

不管是哪一种,梦对人的情绪影响都是很大的,正常人是不会天天做梦的,很多时候我们睡眠是昏迷般的无意识,如果一个人只要睡着的时候就会做梦,而且是噩梦,那他一定离疯不远了,你是否有过,半夜的时候被噩梦惊醒,那种心脏狂跳、手脚冰凉的恐惧?明明一遍遍安慰自己,都是假的,却还是要好久才能平静下来,甚至不敢再关灯。对于噩梦缠身的人来说,他们每天都在经历这种恐惧。这无异是一种深深的折磨。

“你爱我吗?”她问,穿着白色的长裙,手里紧紧攥着捧花,那是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我会对你好的。”他答非所问,漂亮的脸上没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