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会在冷宫里碰见长姐和那个男人,无论间隔有多远,他们身上总是会留着一模一样的气味,一种激烈却隐晦的气味,仿佛是他省着吃的糖果子,整个的掰开两半,一块变成两块,一半含化吞肚,另一半窖藏着放在床底,隔过夜拿出来吸吮,还是一样的味道。
他从来不敢说他反感那股气味。
明明那种气味没有在其他地方闻过才对,但潜意识里,那种味道种着过去的记忆。
所幸今天并没有闻见那股味道。
景玉柯摸着少年的头,少年的依靠十分乖顺,他很喜欢被摸摸头,可能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他眯着眼,景檀感觉到舒服。
她温和的赶人,这种事确实做了蛮多次:“喜哥儿,马上天要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寝宫呢?你这样,夫子们又要生怒了。”
“可是,”他的脑袋微微拱到她的乳房,他语气依旧纯真,“可是我还在找爹爹……”
景玉柯道:“你爹爹会等你的,难道他会因为今天没见到你就走掉吗?”
“不不,不会的,”景喜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他一定会乖乖等我的!”
景喜只和景玉柯道别,并没有和她身边那个沉默的公子道别。
景玉柯从没有介绍过他,他也没有介绍过自己,他也不会叫他哥哥,因为他有时候会跟那人独自遇见,他翻箱倒柜的在找爹爹的时候,那男人就或坐或站的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不说。
他目光清澈,却没有笑意,没有情绪,像是活在冷宫的一道影子。
给景喜的感觉,一如那冷宫深深的寂冷。
景喜是一个古怪的东西。
他看似无权无势,却又好像行动自如。
口风莫名严实,没有把她出现在冷宫里的事情和别人说道。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自己本就生活在冷宫里也说不定。
景玉柯以前在这偷偷跟周予生翻云覆雨,享受高潮厮磨的时候,那孩子的声音就如同低咒,点起的情欲涣然,这也许,也是她逐渐少来这里的原因。
打发走没有爹的孩子,她坐在周予生睡房的木桌上,她跳坐上去,像一只动作敏捷的猫。
眼看着他屋里头摆设换新,这张意义深远的木桌他并没有换。
她以前会要求他站在面前跟她交合,不要那张又冷又硬的床板。她夹着他,像笔搁架着毛笔,把清雅色润的性器置入自己的Y埠,兴致看他怎么洇开他那身洁白雪色的素缟。
如今,他已经铺好了充分准备的床垫,她却并没有想睡上去的意思。
她的腿膝并得安静,没有打开。
周予生默默走过,他低下头,低下头的姿态又是卓然不卑微的,但他却用淡色的唇轻轻吻她的脖颈。
周予生做惯了她的情夫,她股掌之间的男宠,自然是最知道哪里是不能留下痕迹的地方,但他在点火。
脖颈皙白,她微微扭过臻首,隐隐抗拒他细密的亲吻。
周予生的吻像羽毛一样轻盈,勾人心尖,但又烫热,宛如那根羽毛拔下的时候仍然沾着禽类生机泯灭的热血。
他虽气质疏离出尘,行动却很有蛊惑。
年头越久,花样儿反而翻新。
男人无尘无垢的缟衣逐渐凌乱,因为她没有打开玉腿,他只能这样在一边站着这样小心讨好。
他实在太过伪善,容貌如画,亲吻她的神情也很像是形势所迫。
“殿下喜欢微臣这样对你吗?”
“别弄了。”
景玉柯的声音清,他的声音也清,不坠情欲的嗓音让他们听起来永远像是掌控全局的权术者。但若是真弄到床上叫起来,却是凭声音就能要了亲命的。
景玉柯被弄得有些喘,但并没有湿。
悉心留意景玉柯的人都会发现,她的性子,并不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类,相反,越是遇难越是迎难而上。所以她不喜逛柳巷花街,只会得到别人各有所图的讨好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