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处离开,景玉柯还是云纵去了冷宫,本来她这些日子应该离后宫男眷都远一些。
但她要有事情要问君后沈俪彦,就必须付出与之交易的价值。
她潜入了冷宫,只走了几步。
周予生就寻到了她。
他掌控了这里,是景玉柯放纵的。重见他,还是一身素缟,还是身姿秀逸,飘然谪仙。
“殿下。”周予生与她才说了一句,就发现她的恹恹。
景玉柯不是来寻欢的。
她看着那一身白衣就能惊退群芳的男子,直截了当地问:“他在这里对吗?景喜。”
其实不用说,耳畔回荡着那少年的呼唤。
一声连着一声,唤的还是爹爹。
周予生看她,眼底翻起了一些暖意,那暖意还是不能消除他远观不可亵渎的气质。那气质是他脱不下的面具。
“予生带殿下去寻。”他领着她,越过他的睡房,真的去寻那疯癫的皇弟。
每一次,他们都很容易能找到他。
这最重要的一次,也不意外。
她站在景喜面前,少年惊喜见到她,本是痴儿,一双眸里却有小鹿:“姐姐怎么来了?”
以往她只敷衍地抚摸他的脑袋。
她这一次却蹲下来,仰视她这个皇弟。
因为她这样不同寻常的对待,还没等她开口,后面响起了清澈的声音。
“殿下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吗?”
他的声音也像鹿,却不是小鹿那般纯质。
景玉柯身形一顿,重新站起来,和周予生对视。
景喜看他们这般,见怪不怪的,重心从他身上转开,景喜又扭头去找父君。
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但并没有愤怒,他是前朝侍臣,入过后宫的侍君。他敢在冷宫前勾引她,他胆大,他洞悉了冷宫所有人的人心,他心细。
这样的他开了尊口,就必然早就洞察到景喜究竟是谁,是谁的孩子,又是谁在做瞒天过海的把戏。
“你要什么?”她看着他,神色平静。
但他并没有直接面对这个问题,他锁着她的神色:“殿下终究见到了君后?见到了……沈俪彦?”
她怔愣,他却在等她的回答。她只能诚实:“不错,这孩子,是重要的棋子,我必须给他。”
周予生嘴角微微敛起,他深知那男子颠倒众生的能力。
比他年长,比他权贵,比他聪慧,却容不得一粒沙,一副好一些的皮相。
前朝,他被他针对过,如今,他跗骨的厌恶又因为少女的话惊醒了。
他却道:“好,殿下既然要,我就当喜哥儿一直待在冷宫里。”
“你,”景玉柯犹豫着,明显看到他不同以往的动荡,“你要什么?”
他胆大心细,又谪仙皮囊,她并不知道他为何要挟,又为何在此时要挟。
“予生所求,只有一件,入主长皇姬府。”
平地一声惊雷。
她不知作何反应,她动了动嘴唇,上嘴皮和下嘴皮一时都干燥起来:“你想做我的夫侍?”
周予生果然是,她早前意识到的,表里不一的男人。
他要她做什么?狸猫换太子?
这也是第一次,周予生昭然告诉她他的野心,伴随的还是他那仙音清律。
“你想做,我愿意帮你。但你姓周,你姐姐现在是周氏的家主。我没办法让一个姓周的男子留在我的府邸里。”
“殿下叫我予生,我也可以只叫予生。”
他是想彻底赖上她,景玉柯的唇抿成一条线。
突然她笑,又恢复了她的好整以暇,他也看她出招,态度自若。
“也可以换种方式,”她拿出了一颗养息丸,“服下这个,男子不会有育。”
她没有说出养息丸的好处,只是说出它的贻害。
也是她为何研制它的原因。
周予生没有被她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