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除了因心脏病复发昏迷的段澜音,还有发烧晕睡的郁恩。
郁恩缩在病床上一侧,床空出来一大截,更显郁恩身体单薄的可怜,脸颊上还有因发热褪不去的红晕,密而翘的睫毛沾着泪水贴在下眼睑,脖子还有胳膊上红痕点点。
察觉到病房的门被打开,郁恩睁开眼睛。
天气阴阴沉沉,随着病房的门被关上,郁恩和段迟同陷进一片阴影里。
“你…和我做这些,是想报复我,还是喜欢…”段迟声音有点发颤,像是在等一个宣判。
郁恩就是宣判结果的法官。
郁恩浑身都在痛,从里到外,好像这疼痛就长在了骨子里,像是吸血的藤蔓在血肉里扎根生长,注定要伴随他的余生。
“报复。”郁恩直接打断了段迟说的另一种可能,这句报复缓缓从胸口随着轻微的叹气呼出,“我知道段澜音有心脏病接受不了重大的刺激,所以我故意引她过来看,即使这次她没有倒下,我还会继续第二次第三次。”
段迟的脑袋一直在突突的疼,应该是太阳穴的血管在跳,跳的他头疼欲裂。
根本没有解决的法子,仇恨和绝望在这一个瞬间彻底从段迟心底涌起,他死死攥着郁恩手腕,力度大到郁恩恍惚段迟会把他的骨头给捏碎。
段迟想问质问郁恩,如果不爱,之前对他做的那些又算什么,但忽又明白过来,郁恩一向玩得开,衣服上很多口红印记,在会所帮他那次也不会是为了彰显郁家权势,站在高点对他的一种施舍,就像郁逸庭玩弄那几条鱼一样,郁恩对他也是戏耍,和之前无数次的恶作剧一样。
一晚上的梦太短,白天的清醒又太长,爱意像是汹涌的海水撞到石礁,一拥而上却又霎时退去。段迟紧咬牙齿沉默,看到郁恩疼的皱眉,他突然腾升一股想让郁恩求饶的快意。
可郁恩咬着唇死活不肯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