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洲下意识别过脸,身子往后挺了一点,声音有些不可置信。
千芮伸手扒开小相爷衣襟:“你也要脱。”
凌云洲用最后一点力气推开她,千芮一脸严肃,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命令:
“不许动!我看看伤口。”
凌云洲抓住千芮的手阻止她的动作,虽然受了重伤,仍把千芮的手握得有些生疼。
凌云洲看着她,满眼的怀疑和不信任,声音虽弱但却透着杀意。
“你,究竟有何目的?”
千芮无奈,她打算救他,他这反应让人看了以为要凌辱了他似的。
“目的?”
都这般境地了,还在追问她目的,千芮自己小声嘀咕:
“就是看你长得实在俊俏,若是见死不救,于心不忍。”
千芮提高了音量:
“我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这荒郊野岭,我也不知道能去哪。”
“我不跑,也请小相爷明鉴,我与那些害你的人不是一伙的,我做哑奴实属无奈,绝无害人之心。”
千芮降了语调,又对自己小声嘀咕:
“还不是起了色心,我真是色胆包了天了。”
反正,见死不救的事,她做不出来。
“你、你的主子是谁?”
她竟然还有心思调戏他吗?凌云洲强撑着,另一只手从裤腿上掏出另一把防身的匕首护在身前。
他自幼在军营经历多少打打杀杀,任何时候,哪怕是死,他都不会向任何人妥协。
“小相爷,您别这样,我已经快累死了我。”
气都没来得及喘顺,想着他那伤口血流的实在太多了得想办法处理,看到这位爷拿出了匕首,手颤颤巍巍,怕是刀都要握不住的样子,千芮无奈:
“我跟你说,我本无心趟你们这趟浑水,是你们把我抓来的,全怪我命运不济,我也并非有意隐瞒我不聋不哑的事实,说来话长,但是目前除了你,我没什么主子。”
“若不是被逼无奈,谁稀罕当奴婢啊。”
凌云洲感觉脊背渐渐冰凉,眼前模糊起来。
千芮也看到了,小相爷脸色愈发惨白,纵然如此,捏着匕首的手仍不肯放。
“好吧,我确实有目的,我要是救活了你,希望小相爷赐个恩典。”
“说,你想要什么?”
凌云洲放下匕首,等着千芮说出自己的目的。
这就是了,所有的人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利益交换,才是人与人之间的本质。
“我希望,小相爷日后能废除哑奴制,还我自由,不再做别人奴婢。”
哑奴制,太有违人性,那些原本能说话能听到声音的人,脸上难掩自卑与阴郁之色,自己假装哑奴这段时间方且难受得很,那些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被毒害了听力和声音,太惨了。
“我不一定能办得到。” 凌云洲没有料到,她要的竟是这个恩典。
“缦国律例森严,只有、只有君上,才有废除典律的权力。”
这家伙,这节骨眼上了,竟然还跟她讨价还价。
“如何办不到?将来徐丁丁被你们控制在手中,整个缦国,还不是你们相府说了算。”
一个奴婢竟然不以为然地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凌云洲胸口一滞,吐出了一口血,这奴婢,假装哑奴的时候,在议事 厅偷听了几次,竟能对相府的谋划了然。
“你知道得挺、多。”
凌云洲痛得说不清话,若是平时,她敢当面说这样的话,怕不是要死多少次了。
“我、要是不、不同意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其实懒得跟他多费唇舌,千芮手往前伸,想着他现在没有抵抗力,她直接把他衣服扒开就行。
“换、换一个条件。” 凌云洲气若游丝,说完这句,已经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行,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