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芮对着小相爷点头灿然一笑,瞥了眼婉婉那边。
照理说,小相爷已经朝这边看,此时婉婉应该回眸一笑点头致意,但婉婉方才瞥见凌云洲一整个臭脸,万不敢回头,把玩着花枝不理会千芮的挤眉弄眼。
千芮挤着眼对着旬邑,希望他能领会一二,给婉婉和小相爷制造独处机会道:“我、我找旬侍卫有点事,不知放不方便?”
“你脸上,是什么?”
凌云洲走过来,俯下肩膀,凑到她眼前仔细地瞧着她的脸,一手支着她的下巴,食指在那颗黑痣上擦拭着,千芮脸颊变成黑乎乎一团。
旬邑本是不由自主被吸引看向婉婉那边的,她一身粉黛,站在桃花下,光彩照人,听到小相爷和千芮俩人的话,往千芮这边,一眼看到千芮脸上那颗大大的黑痣,差点没憋住笑。
“禀小相爷,这是奴婢新学的“落雁妆”。”
千芮嘴硬。她是用碳粉一层一层画的这颗黑痣,为求逼真,足足花了半个时辰,凌云洲的手这么在她脸上擦拭,千芮可想而知,自己此刻的脸有多花。
“落雁妆?”
凌云洲掂着她的下巴,左右翻着细细看了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去抹开这丫头画在另半边脸的“雀斑”,确认也是“落雁妆”之后,忍者笑,称赞道:
“真是沉鱼落雁,很美。”
旬邑听到这话,惊讶得差点没站稳,追着小相爷的脚步往前走,中途若有所思地回头又看了愣在原地的千芮一眼。
“芮、芮芮”婉婉小心翼翼地喊了喊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千芮,此时千芮的脸就像刚研了墨的墨盘一样,使得凌云洲那句“挺漂亮的”嘲讽意味十足。
“对不起,芮芮,你都是为了我。”
千芮突然抓住婉婉的手道:
“婉婉,方才他夸我漂亮,是为了离间你我的姐妹之情,我们万不可上了他的当!”
“嗯,不会!”
婉婉确定,如果此时千芮眼前有一面镜子,她就不会担心有人会对小相爷的那句夸赞信以为真了。
千芮心中纳闷,莫非她的小伎俩,被看穿了?
21.嗯,他确实待你挺不一般
小相爷,您笑什么?”
晚饭后的书房里,旬邑观察到小相爷边批着折子,边嘴角弯起弯弯的弧度。
凌云洲嘴角弧度收紧,转而严肃,冷冷问道:“我笑了吗?”
“对啊,方才看到千芮姑娘和婉华郡主后,就一直在笑。”
旬邑大概率不会知道,就是因为他时常不太善于看凌云洲脸色,所以才能一直随侍左右。
“那你说说,我为何事笑?”
凌云洲此时看起来还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旬邑拿着书案上的墨,扭捏地研起来,破不好意思地说:
“千芮姑娘最近,总是千方百计打探我的行踪。”
“今日精心打扮,特地在那处等我,说有事找我,都是借口罢了。”
想起千芮姑娘把自己脸画得跟手里的墨盘差不多,旬邑咳了一声止住笑意:“虽然今日样子是丑了些,但千芮姑娘对我的情意让您见笑了”
凌云洲真想拿手中的笔,在自己侍卫脑门上画个“X”并让他去照照镜子。
旬邑这下看出小相爷愠色了,一本正经表态道:
“不过您放心,我对千芮姑娘没有意思,我已经有、有喜欢的人了。”
“你对她没意思?有喜欢的人?”凌云洲认真发问:“什么样才叫喜欢?”
“就是你遇着那个姑娘,总想往上亲往上抱,就是喜欢了。”旬邑挠头:“千芮姑娘,长得是漂亮,但是太精明了,我、我不喜欢,女人还是笨一些的更可爱。”
旬邑继续挠头嘀咕:“小相爷,您还是派别人监视千芮姑娘吧,为免尴尬,以后,见了面,我应该要回避些才好。”
“放心,她不会对你有意思。”
不是不会,是不允许。凌云洲脸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