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爷心系美人,我等”
萧老将军举起酒杯,庆贺道:
“为云鹰军,干一杯!”
看到小相爷疾步走出来,旬邑在门口迎上去,小声说道:
“那然儿,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千芮姑娘不知什么地方得罪她了,正往死里打呢!”
凌云洲心里骤然一紧,他们加快了脚步,今日之事,他谋划了许久,如今诸事明朗,但现在他心情糟透了。
明明一切,他都已经谋划好,可为什么还有如此纰漏?
*
“你想见我?”
然儿柔媚可人,柔柔一笑,伸手擦了擦千芮脸上的黑泥,说道:
“长得这么漂亮,留在他身边,我本就不放心,你还敢跟我用一样的东西,你是不要命了吗?”
“小相爷,他是我的。”
然儿伸出手,侍女递上一根长长的毒针。
“想见我,可以,只是,见了我,就没有命咯。”
“都城的小姐们,都那么喜欢痴心妄想吗?”
千芮冷笑一声,说道:
“你与见过吗?他可曾正眼看过你?他说了他心悦你吗?”
袖中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抓住那旨枯竹,千芮希望它足够尖锐。
“可我,救过他的命,他身负重伤之时,是我扶着他去找大夫;他伤心难过之时,是我安慰他、照顾他。”
然儿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娇嫩的脸狰狞地瞪着千芮。
千芮也回瞪着她,一点点靠过去:
“我虽是奴婢,但我亲过他、抱过他 、还和他睡同一间屋子,而你呢,连他一根手指都摸不到!”
“闭嘴!”
然儿彻底被激怒,狠狠将她推开,扬起手里的毒针大喊:
“我杀了你!”
然儿的毒针朝她刺来,千芮没躲,她捏紧手中的枯竹,对准然儿心脏的位置
谁不过只一条命,有人陪葬,她自然豁得出去。
16.人不该拥有她匹配不上的东西
“住手!”
一声凌厉的“住手!”,千芮本来把所有精力都凝聚在手里的枯竹上,看到然儿突然收起毒针顺势柔弱地倒地,她的手也被人拉住。
她积蓄了所有仅剩的力气刺去的竹刺扑了空,她转头,满眼噙着杀气。
是凌云洲,他来了。
然儿侍女看到凌云洲,立刻齐齐下跪,最强壮的那个,扶着自家小姐,看凌云洲脸色严肃,带着哭调说道:
“小相爷,我为我家小姐寻前日遗失的绒花,”
然儿侍女怯生生看了千芮一眼,“奴婢看到姑娘头上别着,便上前询问,不曾想,这、这人不知为何,竟与然儿小姐打斗起来”
然儿侍女将“罪证”递上,继续说:
“这绒花工艺复杂、价值不菲,是我家小姐特地命人打制的,都城里不会有第二支。”
千芮听了然儿侍女的话,她踉跄地要站起来,跌倒,凌云洲立刻拢住她的腰,扶住。
她狼狈不堪,脸上污浊青肿,嘴角流着鲜血,头发凌乱,衣服上沾了黏黏的血迹,手背上,也都一片血肉模糊,凌云洲心里腾起一股怒火。
凌云洲低头,旬邑将侍女的绒花拿过来,交给他,他将两只绒花放在手中仔细端详,鹅黄色的花蕊精巧漂亮,确实是上品。
“这绒花价值多少?”
“十两!”千芮轻声说,然儿侍女同时大声回答:
“足足百金!”
“绒花已坏,相府改日会奉还更精致的发簪,”
凌云洲看着千芮,她脸色惨白,脸上都是污泥,眼框发红,没有流泪,她立不稳,却努力地让自己立住,尽力让自己不倚靠在他身上。
然儿轻轻拭泪,看着凌云洲,声音柔弱胆怯:
“怎能劳烦小相爷,这绒花发簪,这位妹妹若喜欢,当我送给这位妹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