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托着脑袋,凌云洲注意到她这次手背被热油烫的不轻,手的主人却毫不在意,吹熄了蜡烛,然后轻轻起身,用手推开厢房的窗户。
夜色静谧中,热闹的鸟叫虫鸣声一下子涌入厢房中。
两只求偶中的夜莺,站在窗外柏树上嬉戏,一阵悦耳的夜莺鸣唱,就着着明亮的繁星夜色和闪闪流萤,一并映入房中。
千芮指着窗外,小声说:
“小相爷你看,那两只小鸟叫得多动听。”
夜风微凉,正好散了酒后的燥热,看着千芮手托着腮笑意盈盈望向窗外,她那么惬意自然,捧着红扑扑的脸傻笑,凌云洲忍不住说道:
“如果曼国有个最会享受的奴仆比赛评选,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千芮点头哈哈笑,然后眼皮开始打架,一切好像都变成画外音。
凌云洲看着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此番中毒回府,也不管他留不留她那颗脑袋到明天,她不仅没想着逃跑,倒是一点没耽误自己享受相府的美景佳肴。凌云洲想,她也算得是心粗胆大第一名。
酒劲上来,千芮脑袋昏沉,听得迷糊,趴在桌上睡昏昏入睡,喃喃道:
“小相爷你说什么?千芮先睡了,小相爷请自便。”
凌云洲手中匕首轻轻朝着千芮脑袋一挥
一只爬到千芮发梢上的蜘蛛毙命。
月光缠绕着粉嫩的美人侧颜,千芮不胜酒力,已呼呼沉睡。
这厢房朝向方正,虽是丫鬟的房间,规格和方位并不差,也不算亏了她。凌云洲也有几分微醺,听得眼前女孩睡得深沉的呼吸声,扶额思肘,静静看着窗外
不得不说
这夜色撩人得很。
*
“小相爷。”
旬邑听得屋中许久没有动静,试探地一问,小相爷起身离开,吩咐:
“派人盯着她,要暗中观察,她都接触了什么人,”
旬邑看着一桌子零碎的美酒和吃食,心里纳闷原来两位是在吃香喝辣,亏得自己方才那么紧张地守着。
“若有可疑,即刻跟我汇报。”凌云洲补充道。
“诺。”
旬邑挠腮,觉着小相爷如今行事怎的不干脆,以往不都是下令“若有可疑,即刻处决”的吗?
旬邑想发问,想着平日小相爷最不喜他们凡是不经思考只知听令,又把嘴闭了起来。
13.脑中住了一只和尚
相府议事厅,午膳时候到了。
凌云洲眉头轻蹙坐着,宫里派来的孙御医正给他把脉。
千芮在一旁偷偷打了个哈欠,记得小相爷昨夜也喝了不少,她脑袋还是懵的,他却早早就正襟危坐在议事厅处理事务,果然做大事的人,精力就是不一样。
孙御医诊完脉,边收拾好随身银针边缓缓说道:
“小相爷这次中的毒是极其致命的奇毒,这毒要从一种名为相思树的红果中提炼,只有随国南部森林,才有大量的相思树供提炼出可以毒死人的量。”
孙御医精通制毒解毒,凌云洲实则想以请御医诊治为名,调查毒药的来源。
“相思树?”
孙御医从医箱中取出几粒如珠宝搬鲜红的果实,递到凌云洲面前,说道:
“此数所结果实坚硬圆润,如珠宝般鲜红夺目,随国女子好以此制成珠串送给心爱之人,寄予相思。”
凌云洲看着手中的相思豆,红红的,雨滴般小小一颗,确实与寻常果实不同。
“你刚才不是说,此物有剧毒吗?”凌云洲疑惑为何有人会将剧毒之物赠与心爱之人。
孙御医一笑,说道:
“小相爷年纪尚轻,不懂这世间痴男怨女,这相思豆形似有情人相思血泪,再者,相思,可是世上最难解之毒。”
孙御医又从医箱里取了一把相思豆放到小相爷手中,说少量是无毒的。小相爷早年在相府,体弱多病,孙御医为他诊断过多次,可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