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我心中,一直把公子当挚友。”
她不想单纯地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这样太可悲了。
溪知沉叹一声:
“一颗棋子,要无知无觉,才能发挥最大用处。”
溪知还是眼神温柔地看过来,似笑非笑,他看人的眼神永远温柔,但这种温柔的背后,是冷漠、更是疏离。
“就算知道,我只是要利用你,你也把我当朋友吗?”
他永远带着一张柔柔的假面,做着最阴暗甚至残忍的事,让人看不懂、看不清,让人惧怕,让人不敢靠近。
“是。”茹芫闭上眼,缓缓呼出一口气平静心绪,知道的越少,命越长的道理,她懂。
“利用我也罢,处心积虑、另有目的也罢,我们做了三年的朋友,溪知公子对我的恩情,我不会忘,我会还!”
溪知有些动容,他侧过身不看茹芫直勾勾的眼睛。
伪装,是一个人的武器,与他有过交情的人,他无不温柔细心,面面俱到。
“其实,我们是朋友,我们早就是朋友来了。”
他见过许多聪明人,能识破他的伪装的没有几个,茹芫是唯一一个,看穿他内心深处的虚伪与冷漠还不动声色、不问缘由,拿他当朋友的人。
他也一眼看穿了她,看穿她行事多为自己思虑,看穿她勇猛又胆怯,羡慕她的洒脱,敬佩她的勇气她的坚韧。
“公子若无事,我便先走了。”
“等等,”溪知拉住她,说道:
“离世子妃远一点 ,她与姬子都,关系匪浅,你不要贸然卷入。”
“溪知公子,我并非南朝的人,既然要我无知无觉地发挥作用,就不要干涉我所做之事。”
茹芫也挤出一张柔柔假笑的脸:
“你知道,我不会听的。”
51.我们很早就是朋友了
茹芫今夜心情不错,刚从婉婉那回自己房中,世子果然歇在了世子妃寝居,这还是三年来破天荒的第一次。连平日婉婉身边伺候的那些势利眼的丫鬟,也面露喜色。
想到婉婉一身的伤,这几日她按时看着她喝汤药,看起来才好转了些,她还是不放心,“不知不觉”溜到了息夫人寝宫旁。
传闻,息夫人自幼在乐坊长大,琴艺精绝无人能及,自与子充世子一块后,就只为世子演奏,与世子恩爱,琴瑟和谐,传为佳话。
只是这息夫人怀孕那么久,还一直用那么重的助眠熏香,难道不担心对自己的胎儿有影响吗?
“谁?”息夫人身边伺候的李嬷嬷,出门点夜灯,警觉的她似乎察觉出黑漆漆的树丛中又些异样,大声呵斥了一句。
茹芫一惊,被人从背后抱住,捂住嘴。
“别动,是我。”凌云洲小声地贴着她的耳朵告诉茹芫。
这大晚上的,一个外族公子竟然出现在随国宫中,还是在人家世子最宠爱的夫人房外,茹芫比刚才被李嬷嬷呵斥还要更吃一惊。
李嬷嬷转身朝屋中下人喊道:“来人,快把狗牵来。”
茹芫推开凌云洲,往前走了好几步,假装战战兢兢地说:“是、是我。”
李嬷嬷寻声往前也走了几步,待李嬷嬷走到跟前,茹芫扑通一跪,“战战兢兢”将一本用黄金镶嵌的琴谱从怀中拿出,小声说道:“奴婢是乐馆那边刚来的乐师,听闻息夫人琴艺精绝,每晚会为世子演奏,故来此守候,想、想偷师学艺。”
茹芫把头深深磕在地上,她敢肯定,此刻李嬷嬷的注意力绝对不是要看清自己长相而是在这本被黄金裱装得金灿灿的琴谱上:“奴婢罪该万死,惊扰了息夫人,此琴谱是奴婢家中祖传之物,愿将此琴谱献给夫人,求息夫人饶恕。”
李嬷嬷果然眼冒金光,一把将琴谱抢过藏进怀中,骂道:“息夫人的琴声,也是你等贱人能听得,念你初犯,快滚、快滚!”
“谢嬷嬷饶恕!”
“李嬷嬷,你又一惊一乍的,这外面哪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