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受了内伤，”茹芫听凌云洲那么一说，赶紧拨开婉婉的袖子查看，凌云洲说道：“不用看了，所有伤都是用棉布包裹住手脚打的，伤在内里，外面看不出有伤，若是再这样虐打下去，便可对外称，世子妃暴毙而亡。”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扶婉婉手臂的时候，她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既然知道，她是你们曼国嫁过来的郡主，为何还要看着她受这样的苦？”茹芫很想说，好歹婉婉曾经是真心喜欢他，还送了他那么多礼物。

“看来她所嫁之人是靠不住的，”

当初琼尚书想尽办法，给随国送了多少钱财，才将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嫁到随国当世子妃，这其中有什么样的谋算，别人不清楚，他可知道的不少。

“这都是她们自己选的路，”凌云洲说道。“你先送她回寝宫，好好照料。”

“难道女子嫁错了人，信错了人，着了罪，就只能忍着吗？”

“你我都还未明白其中缘由”听茹芫这么一说，凌云洲耐心解释。

“坊间对世子妃的传闻，想必凌公子也听过，”茹芫打断凌云洲的话，坊间传闻世子妃放荡无德，取悦子充世子不成，反而勾引子都公子，名门淑女都拿她当做反教材，说书的更是编撰一些传闻，让随国女子人人耻笑自己国家的世子妃。

茹芫说：“世子妃是何人，想必凌公子比谁都要清楚，若随国有心结盟，怎会让曼国的郡主名声扫地。”

果然，这丫头为人强出风头的个性还是没变，身份可以伪装，但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对自己这个好朋友视而不见，凌云洲此刻心中豁然开朗：

“茹芫姑娘为何如此为世子妃打抱不平，如果你不是她那位故人，想必与世子妃只是初次相识吧。”

“我”茹芫自知有点理亏，但仍理直气壮：“我向来如此，见不了女子遭遇不平之事，不行吗！”

“茹芫姑娘稍安勿躁，婉华郡主是我随国的人，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凌云洲不想惹这位侠女不高兴，随即又说：“我们先将世子妃送回房中调养，再自从长计议。”

“世子妃，我们走。”

茹芫看着躺在床榻上，仍昏迷的婉婉，方才世子府敷衍地差了个郎中过来看过，竟然说世子妃是气血虚所致的昏厥，只要休息休息就能好了。

茹芫看着婉婉苍白的脸，想起几年前，在观月楼第一次看见她，那盛气凌人，意气风发的样子，心疼不已。

婉婉眯起一只眼睛，看到是茹芫守在她床榻前，趁她没注意，伸手往她胸前一抓，喊道：

“还说你不是芮芮，这尺寸、这手感明明一模一样！”

“世子妃！你”

婉婉抱住她，哭着说：“他们说你掉下悬崖死掉了，你知不知道，就算你烧成了灰，变成了厉鬼，我也认得出你！”

凌云洲拿了特制的伤药，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想起几年前，两人在揽月楼喝醉了酒，说一些没羞没臊的话的时候。

“世子妃，我知道你思念故人，可是她已经死了，你可愿意再交我这个朋友？”

“那是当然。”婉婉会意，千芮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定有苦衷，如今她们能重逢，何必在意一个名字。

“你叫什么，区区一个名字，我一点不在意，我只知道，我与你一见如故，再见更亲，”

婉婉试着叫了一声：“茹芫、茹芫，这名字真好听，我可真的如愿了，我真是太开心了。”

“世子妃，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碍事的。”

“这些人怎么回事，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

婉婉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门外的凌云洲走进来，递过来药：

“这药，专治内伤，有奇效。”

琼华尚书对这个嫁到随国的妹妹，关切得很，每年都派特使前来探望送礼，为何竟不知世子妃被虐打之事？凌云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