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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希望她看到自己的报复和维持现状之间找到了一个自圆其说的平衡,并为之不厌其烦地找到折腾她的办法。
尽管有时候,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今晚又莫名其妙失眠,少爷坐起身,似有若无的困意和异常兴奋的神经折磨着他,让他颇为烦躁地抓了抓头,想到这个时间警花可能睡得正好,他更不悦,起身就去找她。
果不其然,随着每天完成他还有老师安排的任务,乔算精力消磨得很快,当他一把将她拉起来的时候,她还耷拉着头睡得死死的。
周景叙不知道她以前一个人生活是什么样,但他能猜到,她一个从小流浪在外的人,绝对睡觉都要分出神来放哨,否则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了。
所以现在,凭什么他睡不着,她反而还能这么安详。
想到这里,周景叙抓住乔算肩膀的手紧了紧,十指钳制的力量让睡梦中的乔算微微皱起了眉,周景叙勾起嘴角,开始摇晃起她的身体,想要让她彻底醒来。
就在这时,乔算突然抓住了他的右手腕。
周景叙瞥了自己的右手一眼,再看向乔算,后者已经睁开了双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只一瞬间,毛骨悚然的感觉遍及全身,周景叙想抽开手,却感觉到乔算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右手,嘴中还喃喃道:
“你该给我拉琴了。”
她的手从他的手腕滑升到他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挑起他曾经受伤过的拇指。
明明已经痊愈了,但此时周景叙又开始感觉到手指在隐隐作痛,他像触电一样猛地收回手,警花眼前一黑,迷迷糊糊地又倒了下去。
退后几步,在远离乔算的地方,周景叙缓了好一会,才忘掉刚才那种不适的感觉,看着又安静下来的警花,刚才的恐惧又逐渐转变成了愤怒。
他想起来了,想起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学会那些东西表演给他看,因为他曾经被她拧断过手指,被逼着拉小提琴给她听!
想到那天夜里的事情,自己遭遇的屈辱与折磨,他又有一瞬间涌起了想杀了她的心。
但下一刻,警花突然像诈尸一样,眼睛都没睁开,从手边抓起什么就坐了起来。
周景叙看到她手中拿了一支长笛,没有一点前摇,突然就像进了程序一样开始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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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边每个调仿佛都在哭着喊着找妈妈的乱七八糟乐声,周景叙嘲笑一声,本想观摩她的丑态,但听久了突然还升起一股无名火,他上前去一把抽走长笛,没成想乔算的手根本没受一点影响,对着空气还在练习指法。
他忍无可忍了,对着她的手打了一下,然后朝着她的额头一个猛推,让她彻底从睡梦中醒过来。
这一次,警花终于醒了,看着又莫名出现在房间里的少爷,似乎有些困惑,但并不多,她习惯了周景叙的靠近,且目前也不能思考太多。
于是半夜被粗鲁吵醒,她的第一个关注点也只是——
“长笛。”
她看了看周景叙手中的长笛,又看了看他:“老师教我吹长笛,吹给你听。”
她从周景叙手里拿回长笛,后者看着她的动作,并未制止她,或许是看到她主动的状态,少爷想再给她一次机会。
两分钟后——
周景叙看着吹得越来越起劲,已然才刚开始释放精力的警花,有点后悔自己大半夜不找点别的事情干光给自己找罪受了。
难听,真难听啊,难听得他连取笑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深吸一口气,他打算让乔算停下,他现在倒是真有点累了,想回去睡觉了,但少爷刚想说话,只见乔算好好吹着笛子,脸上突然面无表情掉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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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怎么了?周景叙也懵了,只见她一边掉眼泪,一边还在保持吹奏姿势,看起来好像出现了近一月以来最接近于正常人的情绪,是难过。
看她难过他应该感到高兴和畅快,但他此时没有,倒不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