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退路。
又尔疼得抽了口气,却不敢喊。
......有点疼。
她在商厌掌心里长大,最熟悉二少爷的脾性。
他的占有,狠厉。
又尔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生气,什么时候会发怒。
可即便这样——
低头咬住唇,她的手仍在慢慢往后退。
哪怕疼,也不再回去了。
这点动作不是挣扎。
是决意。
身后,裴璟安安静静看着,并不开口。
伸出一只手,摩挲着又尔的后背,轻轻安抚。
终于,少女指节最后一寸滑出商厌的掌心时——
厅中响起“咔”的一声。
似是杯盏碎裂。
不。
是骨节错开的闷响。
商厌的。
二少爷的手空了。
他没说话。
他一直没动。
肩背僵得近乎疼痛,他坐得很直。
商厌看着又尔的手离开了自己的掌心。
转头进了另一个人怀里。
她的指尖湿热,他的掌心已然彻底冰凉。
“......你选他?”
良久。
少年开口了。
嗓音微哑,含着一丝难以启齿的冷笑,字字都是从齿缝中慢慢挤出来的。
骨血里逼人的沉寒。
厅中静得可怕。
没有人回应他。
只有又尔那颗小小的脑袋,依旧埋在裴璟的肩头,耳尖发红,身子却瑟缩得更紧了些。
“问你话。”
商厌唇边挂着一点讥笑,眼底却死寂得如同深井。
裴璟轻拍了拍又尔的后背,低声道:“别怕,哥哥在。”
于是,又尔,终于轻轻地开口了。
声音闷闷的,从裴璟怀中传出,如蚊呐。
“我、我跟哥哥。”
刹那间,商厌的眼睫动了动,整张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了。
少年瞥了眼那对贴得极紧的身影,嗤声低语。
“真是好一个兄妹情深。”
“不过,也难怪。”
商厌看向又尔,嘴角的笑意艳得近乎妖异,眼角一挑,讽意涌出。
“我就说嘛,怎么在我这,总是日日发呆......”
那些宣纸上写满“裴璟”的字——
“果真是心有旁人了。”
小狐狸攥紧裴璟衣袖。
又尔越不反应,商厌的笑意就越发冷艳。
“他也抱过你吧?”
“像我一样,亲过你,摸过你,把你压在床榻里狠狠地肏了个遍——”
“是不是?!”
最后一句,骤然拔高。
又尔的肩膀狠狠一抖。
眼神慌乱。
“别说了——”
裴璟终于开口,眼神一点点冷下去,“二弟,尔尔她已经够害怕了。”
“害怕?”商厌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我什么时候吓过她?长公子,我可比你温柔多了。”
......
厅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像是在等什么决堤。
又像,是某人心口的最后一根弦,已然崩断了。
商厌忽然站起身,带起一股无形的压迫。
他走近——一步、两步。
直到走到又尔面前。
裴璟下意识将她在怀中护紧,商厌却只是低头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影。
“又尔。”
少年的语气终于缓了下来,甚至有些软,透着极致克制的委屈与不甘。
“你真的想好了?”
“你要选他?”
又尔的身子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她抬起头来,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