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原地。

在营地外,规整又突兀地,一辆又一辆满是黄色锈斑的老旧车辆相接,正把整个营地对外进出的通口围了起来。

我上前,某种直觉让我伸出手,在其中一辆车上轻轻摸了一下。

大量黄中泛红的铁锈粉碎地落了一地,下面全是团块的泥巴,粘结在车辆仿佛风化的铁壳上,此时反吐出仿佛羊水的棕黄黏液。

我看着这些好像在土里窖埋了十几二十年的死车,寒毛直竖。

严二掌柜惨笑说:“顾问,这就是你的车队。”

“我们要现在把尸体都抬出来吗?就是……数量可能有点多。”

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车队一共二十二个人,其中一个极度畸变的我亲眼见到已经离开。按他们的说法,也确实还有一个小队的人幸存了,也就是大概6、7个人活着。

这应该是最简单的一道数学题。

所以,严二掌柜如此惨然说的“多”,是什么意思?

泥中祟

黄昏六点十二分,营地里派进车队进行收尾的人,足足换了四五轮。

结在车辆铁壳外面的锈斑非常脆弱,轻轻一敲就完全成了粉末状,在地上很快铺了一层,变成某种杂乱斑驳的色泽。

伙计们在车外拧上细钢丝加固,敲碎泥壳,像搬运货物一样,用长钩子把尸体拖出来挨个封进抽真空的收容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