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荔,好不公平啊,怎么这么难过的坎儿,非得是你连着过呢?”
“你怎么还哭了?我都没哭呢。”晋荔不停吹气,让眼泪倔强地徘徊在眼眶中,绝不落下,“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生嘛,不想死就得活下去,想活下去,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大闹一番不行吗?耍个酒疯也可以,哪怕大哭一场也行啊!”
关令忽然懂了那时候毕群义的感觉,晋荔仿佛是山呼海啸前的山谷,平静得令人恐惧。
晋荔调侃道:“你现在怎么和毕群义一样啊,是你说的,哭也解决不了问题,那我就不哭了呗。放心,我可以的。”
挂断电话,车已下了省道。
栾沐春递来纸巾,想了半天,开口问道:“荔荔,你真的没事吗?别强撑着。”
晋荔接过纸巾,好奇地问:“栾叔叔,我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已经二十七岁了,还是个差点已婚的女人,我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
“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么脆弱。”晋荔再次强调。
“是啊,上学的时候,你就把自己比作滩涂。”栾沐春感叹道,“我教了一辈子的语文,还是没有人能写出比你更惊艳的比喻。”
“所以相信我。”
晋荔坚定地说:“这次轮到我给晋淑兰女士挡风遮雨,做她唯一的庇护。”
“淑兰常说,她这辈子最伟大的成就,就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她的一辈子还长着呢。”
晋荔按下窗户,秋风呼啸,灌进车里,霎时间风干了眼泪。
繁星满天,远处超然山上舜帝庙宇隐约可见。
晋荔不信神佛,也不信什么星座理论。
或许是她从小就没什么好运气,想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拼命努力才能得到,所以她认为所谓奇迹不过是努力的另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