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曼痛苦地撩起衣袖,新伤旧痕,触目惊心。
她泪流满面:“……他就是个畜生,他有躁郁症,根本不受控制。有好几次他差点把我打死。”
“你怎么不报警?”
苏曼曼痛苦拱起身子:“我害怕!”
周慕从瞧着瑟瑟发抖的苏曼曼,从她眼神中读到了“欺骗”。
人可以被训化,而虐待可以创造忠诚。
但问题的关键是,到底是孟哲训化了苏曼曼,还是苏曼曼诱导了孟哲。
审讯室里充斥着苏曼曼喋喋不休的抱怨,抱怨却是廉程:“她真的脑子有问题,你们再好好查查她,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她就住过精神病院。”
于程蹙眉:“孟哲都说了,是你怂恿他绑架廉程,还向他提供了廉程的电话和公司地址。”
苏曼曼辩解:“我不给他就打我,他非要我把廉程约出来,我知道,我约廉程她肯定不会出来,我只好装成顾客,让赵晓棠把她约了出来。”
“……那天的事情,你们不是都知道吗?那天,孟哲就打算好好惩治一下廉程,没想到自己会被打。”
“他小肚鸡肠,这么多年一直记恨廉程,但是,他绑架廉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两人互相推诿,但是,在周慕从看来,不管是五年前苏曼曼选择弃用的阶梯教室约廉程见面,还是五年后,她主动约廉程见面,在加害廉程这件事情上,苏曼曼貌似主观意愿更强。
周慕从跑到楼顶抽烟。
于行上来找他:“孟哲的律师来了,提出想要征得受害人原谅,拿到谅解书。”
刑事谅解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的刑事责任。被害人对犯罪嫌疑人的谅解,通常可以作为量刑时的重要考量因素,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法院的判决结果。
周慕从坦然地说:“放心,他们拿不到。”
入冬后,天陡然冷了起来,早晨飘起了雪花。
廉程下班的时候,路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
廉程出了办公大楼,发现程敏茹居然破天荒地在等她。
她旁边还有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廉程一眼就认出来是孟哲的妈妈,沈玉林。
廉程佯装看不见,疾步走过,却被眼疾手快的程敏茹叫住:“你跑什么?没看见我呀!”
沈玉林款款向前:“廉程吧。好几年不见呢,长得还是这么漂亮。”
廉程冷冷的,既不看她,也不搭话,只对程敏茹说;“我得赶地铁,你要是没事就先走吧。”
程敏茹拽住她:“有事和你说。这样吧,沈姐,咱们找个咖啡厅坐下来聊。”
“好呀!”沈玉林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走,我请你们喝咖啡,我们坐着聊。”
廉程纹丝不动:“就在这说。”
寒风凌冽,程敏茹缩着头:“你这孩子,咋一点不懂事呀!外面多冷,咱里面说。”
廉程冷眼扫过沈玉林:“不说我可就走了。”
沈玉林陪着笑:“就孟哲那孩子,我也是刚听律师说。廉程呀,你们都是同学,没必要这么较真,咱们各退一步。你再原谅他一次,我保证他以后绝对不会纠缠你。”
廉程默不作声。
沈玉林冲旁边的程敏茹使了个眼色。
程敏茹挽着廉程:“小程,妈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你沈姨就孟哲一个儿子,我听说这事很严重,搞不好要判十年以上。这要是真判了,孟哲这一生也完了,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真的太可惜了。”
廉程面无表情地听着。
“……咱给签个谅解书,让孟哲少判些年!”
“你放心,廉程,我会赔偿你精神损失,需要多少你说。”
廉程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觉得冷得刺骨。
她麻木地问:“多少都行?”
沈玉林喜出望外:“多少都行,你要多少我给多少,只要你愿意出具谅解书。当然了,如果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