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妃站在文美人身后,游离的视线固定在邵含南的小腹上,脑袋歪了歪,没有引起寒暄的几人注意,站在她旁边,“恭喜。”
邵含南对于锦葵主动凑过来有些惊讶,之前每次当她有试图靠近或搭讪她时总会被阻拦打断,意识到这其实时锦葵本人不想与他人交流后便每次只点头示好。
一时没明白她在恭喜什么,但也笑着接纳,“谢谢。”
然后两人同时沉默,眼看那几人还要寒暄片刻,邵含南声音低的像在自言自语,“我曾认识一个邻居姐姐,她勇敢直接又善良,只是很可惜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就没再见面,如今见了您,忍不住就对您亲近,所以之前多次冒犯您还别见怪。”
锦葵的目光又逐渐游离,呼吸都有几分急促,她扯了扯唇,面上的风情万种失了颜色的灰暗,“没想到你还记着许久未曾见面的朋友,真令人羡慕。”
“她是我在母家最好的玩伴和夫子,是那段时光最重要的,确实很难忘记。只要她过的很好,我也就不会想到她就不再可惜和难过。”
耳朵嗡嗡作响,她眼眶滚烫的厉害,动作略粗鲁的摸自己的荷包,最后在宽袖找到一条原本给自己孩子的小小长命锁,拉过不明所以的邵含南的手,那条带着体温的长命锁轻轻的落在她的手心里,又变得异常沉重。
“说不定如你所愿,你的朋友过的很好,你也无需惋惜。不要多想,孩子重要。”
浓艳的五官下是微末的感激,感谢还有人将她视为重要的存在,这一刻,她空壑许久的心被感动填满。
今日也只有阵阵毛毛细雨,撑起的油纸伞上已蓄上了水珠滑落,盛颐远一行人才离去,马车远去,邵含南冲掀起来的厢帘后面的锦葵挥手,锦葵久违的笑着回应。
江睿正要溜走,被朋义拦下,朋义抱歉的看他,又望了望已经进府的江嘉容,“少爷,实在对不住,老爷吩咐过,到明年科考前,您都不能再离开江府了。”
江睿急了,装模作样的收起伞,突然杀了回马枪要逃走,被反应更快的朋义拦下牵绊住,一个扫腿加勾臂,逼着他不得不和朋义打起来,直到朋义拆招更快,将他过肩摔狠狠的砸在地上,又背起江睿进了江府,江府的门,再二人进去后缓缓关上。
雨季过去的很快,秋风也带着寒意再江府到处盘旋,江嘉容失望的看着多日钻在书房里的江睿,同时又自责,江睿没有母亲的呵护,第一个认真接触的女人就是堂冷曼。他对异性的亲情和爱,都只给了堂冷曼,所以造就了他偏执的性格,尤其在今年的生辰日发生的事,彻底将他名为感情的弦扭曲,只要有关于堂冷曼的事,他都神经紧绷,眼看科考在即,即便他在往年的秀才,会试上拔得头筹,不努力只会沦为废物,江府不需要废物。
但是这是他的儿子,他不能见死不救。
邵含南的肚子自从过了快四个月,才肉眼可见的鼓起来,江嘉容更加小心,每次拜帖只接熟悉的,邵含南身后的仆妇也由原来的两个增加为八个,就怕她身周人手不够。
江睿在偶然出了书房才发现邵含南怀孕了,多日沉浸在书本里无神麻木的眼睛恢复了些惊诧的光亮。
“你怀了?”
邵含南低头看了看孕肚,更疑惑的问,“不是怀的难不成是吃的?”
轮到江睿被噎住,他嘀咕,“你才嫁进江府没多久啊。”
???邵含南疑惑的看他,“当初不是你从一开始把我送进他房间吗。”她无意中从江嘉容嘴里套出来,江嘉容也知失言,好说歹说才哄好了她。说到这个就生气,邵含南冷嗤,“怎么,现在和曼曼分开你就受不了了?曼曼巴不得高兴的要离开江园。”算是报了当初挑拨的仇。
有人破防了,江睿恼怒的瞪她,“别以为你有我父亲的庇护我就动不了你...”
“你现在叫我声姨娘,我就不告诉你父亲你威胁我。”
两人在门口拌起了嘴,仆妇也不知该不该去请江嘉容,好在很快就停了下来,府医来给邵含南定时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