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莲背上想必是肿痛发烫的,因为他小声送气,喘息微重,只是明亮如星的眼睛里,一抹灰色的锐利情绪飞快划过。
黑泽昴一顿。
“原来……你还在记恨我,”旋即他骤然一笑,收回手,“那天太痛了,是么?”
他们彼此对视,却都心知肚明,是在谈论一整年前安装上尾巴的那一天。
最痛的还不是安上的过程,是之后的适应期。那天之后,矢莲像是闷食了一个大苦头,忽然更加捉摸不透。
机械义肢和自然人的肉体本身极为难以融合,会引发一大串排异反应,甚至有惨烈的精神副作用,不啻于穴奴养成的艰难,经过反反复复融合,终于是成了一条人形兵器蛇。
“因为我爱您。”矢莲捧着他的脸认真道,“爱您我才会记恨,恨您对我这样无情。”
他眼神似幽还怨,黑泽昴不置可否,手在矢莲脊背上带着情色意味的抚摸。碰到了伤疤也并没有避开,直到几根指尖俱缠上血。
“记住我给你的东西痛吗?”
“不痛。”
“嘴硬,”黑泽昴道,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刀,姿态懒散,“既然你一直惦记着,不如我们试试,你把这东西剜了。”
他的意思是椎骨处那道展出义肢的金属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