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却被眼前的血污糊住了眼睛,但我的头部明明没有痛感。
片刻后我才从被鲜血打湿了的睫毛下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确实不是我的血,而梁泽身上似乎破了个大洞,以至于我有一种被温水浇了一身的错觉。
我被梁泽的体重压得动弹不得,口中赫赫喘着气,在应激的反应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大哥……”
梁泽没有给出我回应,我只能从他颤动的胸膛判断出他还活着。
起初梁泽血的温度是令人心惊的热,随着时间的流逝却变得有些凉人。我感受着这一变化,从嗓子眼里卡出一个个的字来:“救、救命……”
我有些后悔了,我不该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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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和梁诚惊慌失措的呼声:“哥哥!”
我没有力气给出回应,只听到陌生人的声音:“诶!轻一点,先把这个人的手掰开……怎么回事,他抓得太紧了……”
“……小心一点……他骨头断了,不要让肋骨插到肺里了!”
“哥哥?哥哥!”
“……”
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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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救护车的小床上,还没有到医院,我就已经在车子的颠簸和鸣笛声中醒了过来。
视线尚未聚焦,我已经听到了梁诚慌乱的声音:“哥哥,你醒了吗?”
我没有回应梁诚,我先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令我奇怪的是,除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刺痛,我没有从身上感觉到什么剧烈疼痛的部位。我想要从小床上坐起来,梁诚立即凑过来扶起了我。
我看了看四周:“大哥呢?”
梁诚回答我:“他在另一辆车上。”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腹,没有摸到明显的伤口,甚至连我的腿上也只是伤口并不吓人的擦伤。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想到自己昏过去之前听到的那几句话,我猜想梁泽现在的状况恐怕撑不得好。
我转过头阴沉地盯着梁诚:“是不是你?”
梁诚愣了一下:“什么?”他反应过来我话里的含义后面色继而变得惨白,“哥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车上有你,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车上有我又如何?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