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簇火苗。

可是还不够。

黑暗里,她悄悄掐紧指尖。

她始终相信,没有人是毫无破绽,无法突破的,从望仙观搬离之前,她还得再做些什么。

……

已是后半夜,静舍之中一片沉寂。

裴济自梦中惊醒,从床榻上猛然坐起,浑身是汗,不住地喘气。

锦被之下有一片濡湿,提醒着他方才的旖梦。

他今年已过十九,明年便能及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夜里如此不足为奇。

可从前的梦里,那些女子都只是个模糊的意象,无名无姓,连面容也看不真切,今日,却变成了望仙观里那个祸水!

他记得清楚,梦里的她站在太液池边纱帘翻飞的凉亭中,衣衫轻薄,红唇炽烈,一只宛若碧玉的纤手懒懒伸出,将斜插在鬓角的一枝带露海棠取下,一片一片将花瓣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