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他们有没有说因为什么辞职?”

“还能怎么说,没有工资,贷款还不出,房子车子要被银行收回去,孩子的培训班交不上费用,家里的老婆三天两头闹,没有钱,生活一地鸡毛。”

倒也合情合理,毕竟还要生活,没有几个人真正为公司卖命。

封媛:“我爸答应他们,只要公司能盘活,就给他们股份,可他们不要,一门心思离职,一刻都等不了。我爸悄悄问了其他员工,才知道他们被别的公司以高薪挖走。对方让他们三天内到岗,如果不到岗,offer就作废。”封媛嗤笑一声。“你知道他们去的是哪家公司吗?”

阮晴猜到了,她依然摇头。

封媛恨恨地道:“是东方刈,他竟然背后捅刀子!还在我们面前假惺惺地装好人,什么联姻,分明就是掩人耳目的龌龊手段!”

阮晴:“你们打算怎么应对?”

“他既然无情,别怪我们无义,我来的时候,我爸去找他了!我实在憋得心里难受,找不人倾诉,只好到你这里喘口气。还是你看的通透,早早退了婚,东方刈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阮晴垂下眼帘,拿起咖啡,默默喝了一口,她一直怀疑原主家的遭遇跟东方刈有关,一直没有证据。如今看来,跟他脱不了干系。

联姻,极有可能是麻痹对方的手段。

阮晴放下咖啡,“你呢?有没有想过以后?”

“如果我爸跟东方刈撕破脸,我和东方岩的订婚就泡汤了,我不想跟仇人家的孩子结婚。”

阮晴点点头,如果封家的企业救不活,封媛就要告别富家小姐的生活了。

封媛说出来后,心里舒服多了,再喝咖啡才发现甜的发腻。

阮晴看她的情绪稍微好些,问:“吃过早饭没?”

封媛苦笑着摇头,家里的佣人都辞退了,她和郑婉如都不会烧饭,封繁又早早出了门,去哪里吃早饭。

阮晴让唐姨做了两个三明治,又热了牛奶,“没吃早饭就不要喝咖啡了,对肠胃不好。”

封媛的眼眶湿润,“到了现在,也只有你还关心我。”

阮晴勾了下唇角,她也是尽地主之谊。

唐姨很快做好,夹了两个蛋,一片培根,另一份打好包,让她带回去给郑婉如。

封媛大口吃着,好像饿了很久。吃完三明治,又喝了牛奶,才感觉活过来。她的脸上有了红晕,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

又坐了一会儿,封媛站起身告辞,阮晴送她,问她怎么来的。

封媛迟疑了下,“骑车。”

阮晴诧异,在原主的记忆里,封媛除了小时候骑过公主车,就再也没有骑过车。

封媛苦笑,“家里的车子除了一辆破丰田还留着,其他的都卖了,……给员工发工资。”郑婉如基本不出门,她出去的时候要么骑车,要么走路,她不会坐地铁,也不愿意坐公交车。

阮晴不知道他们家已经困难到这个地步了,阮培良从来不在家说生意场上的事,她的工作又忙,很少关注。

封媛:“如果我爸找东方刈的谈判不顺利,别墅也要卖掉了,作为员工的遣散费。”

阮晴唏嘘,一个企业运营起来不容易,垮台却是分分钟的事。

阮晴:“我送你吧。”她从门口的柜子里拿了件冲锋衣穿上,这是跑步的时候留的备用,偶尔会穿下。

封媛点点头,她也没有力气骑车了。

到了车库,阮晴呆了下,保时捷卡宴和她平常开的那辆都不见了,只有宾利、劳斯莱斯和一辆加长。阮晴抓抓脑袋,围着宾利转了一圈,原谅她这个土狗,还没有开过这么好的车。

打开宾利的车门坐了进去,纯手工缝制的皮革,座椅宽敞舒适。她抚摸着方向盘,长叹口气,资本家的生活就是豪奢啊。

宾利的动力更是无可挑剔,一脚油门,车子瞬间提速,轰鸣着开出地库。

封媛见到,愣了下,拉开车门上了车。她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