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觉得一点红是活宝贝, 一点红又何尝不是这样认为的呢?
只不过,这个活宝贝不仅叫他爱得要死,也总是把他弄得难受至极。她想他想得紧, 于是大晚上的就过来挠门, 把他的床榻彻底搞乱, 再缩进他的怀抱里, 把他的胸膛和身体当成自己的猫窝, 安安心心地睡着了……一点儿也不担心。
……她本该担心担心的, 他毕竟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 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身体里怎会涌不起那种最原始的冲动?
夜已深了。
月光溶溶,将乔茜的脸照得近乎透明。她已睡熟了,那丰润的嘴唇却还就在一点红胸膛的位置,似乎是在噙着、吻着,永永远远地爱他一般。杀手垂眸瞧她,瞧见她侧脸上细小的绒毛,真的像是一只多汁、甜美的水蜜桃……
他忽然又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敢再看,身上似乎沁出了一点黏湿湿的热汗,紧贴腹部皮肤的那极坚硬的青筋……也忍不住重重地跳动。
乔茜又小鸡啄米似的啾了一下他的心口。
一点红:“…………”
一点红差点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极压抑的痛苦闷哼。
他想去浴室里头冲凉, 可乔茜现在却像是条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的扒着他, 她这姿势其实他熟悉得很……就是抱抱枕的姿势。
他又怎么忍心推开她?
……为什么感觉明明已在一起了,他过得竟然比单恋时还要更难熬?
杀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滚烫的、颤抖的气。
第二日清晨时分, 乔茜终于不再是八爪鱼的姿势,她懒洋洋、软绵绵地翻了半个身, 大喇喇地平躺着,一条腿还顺势一蹬……踢了一点红一脚。
一点红:“…………”
杀手自然是一夜无眠的。
以前他也不是作息多么规律的人,正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杀手杀人,自然是要挑晚上动手,一点红也不例外,而且他的身体对睡眠似乎并没有多么大的需求,连续追踪敌人三天三夜,面上也不见一丝疲惫颓然之势。
然而今日,仅仅只是一夜没睡而已,一点红竟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疲惫。
他小心翼翼地起来,没发出一丝声音,乔茜还睡得正香,杀手伸出手,替她捻了一捻被子,悄悄进了浴室之中,选择冷水,拧到最大。
冰冷的水化作道道长鞭,击打折磨着他的身体,直到连指尖都已发白,他才关掉花洒,把身子擦干了,穿上衣裳,推门出去。
乔茜刚好翻了个身,伸手揉一揉眼睛,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迷迷糊糊地道:“唔……红大爷……”
一点红的声音又沙又哑:“接着睡吧。”
乔茜“唔”了一声,脖子一歪,又昏死过去。
杀手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伸手拿起了剑,推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