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杳还在?问呢，打量他：“你想偷什么？偷银子？”

沈观抿唇, 看一眼姜清杳。

姜清杳见?自己问了一堆，沈观都不说话, 更恼了, 干脆两只手都去?揪他的耳朵，扯着小声威胁他：“不说话，我就把你送到衙门去?了。说你是?个大变态，是?个梁上伪君子。”

她坐在?铜镜前卸下簪子的时候, 就透过?铜镜瞧见?横梁上沈观那?点白了, 这衣料姜清杳再熟悉不过?了。闭着眼等一会, 这人果?然好没?耐心的, 半柱香时间都没?有, 便自投罗网了。

沈观慢吞吞道：“我不偷什么。”

姜清杳哼一声，力?道松了点：“不信。”

沈观揉揉通红的耳朵, 顺便不动声色的按住姜清杳的手背，半握在?掌心里摩挲。

姜清杳立刻便察觉了，恼他一眼, 抽回手来，不给他摸。

沈观有点遗憾，目光还追过?去?。

姜清杳把手藏到腰后。

沈观抿唇，可怜巴巴的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给姜清杳看。

同一只手，才?被粥烫了，又?刮伤了。

沈观的手生的很好看的，骨节分明，指节修长，这会儿看着却伤痕累累了。

姜清杳看了一眼。

神情软了点，小声：“谁让你要翻别人家墙进院子，好好的门不走，要当小贼。”

话说完，又?有点心虚了，想起是?自己将他关在?府门外的。

少年认真看她：“清杳，那?糖葫芦是?买给那?个小女孩的，她怕人。不敢靠近我。”

芸香半夏已经得了沈观的叮嘱，和姜清杳说过?了。

但沈观自己的解释对姜清杳来说又?是?不一样的。

姜清杳低着眼看锦被上的绣纹，偷偷笑，又?怕被沈观瞧见?了，很快绷直。

一板一眼：“知道了。”

沈观才?放下心来。

少年目光灼灼。

姜清杳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分明白日姜清杳还气着呢，被沈观这一出梁上君子弄得不上不下的，笑也不是?，恼也不是?。

这会儿又?不能睡觉，沈观盯着她紧紧的。

且眼神……

一看脑子里就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姜清杳藏在?黑发后的耳根有些热，忍不住道：“你还不走？”都给她抓住了。不走就送衙门去?。不许趁机赖在?这里。

少女朝他做了张牙舞爪的动作。

沈观慢慢笑起来，低着眼：“不走。”

他可是?来采蜜的。

蜜还没?采到呢。怎么会走。

“你！”姜清杳你了一会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旧账重提：“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不走就完蛋了！”

他偷她小衣，假装表哥和她书信来往，哪一桩哪一件都要算账。

沈观眨眨眼，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姜清杳觉得受到了挑衅。

她也不睡觉了，盘坐在?那?儿，几乎和单膝跪在?那?儿的沈观平视。

特?别严肃：“你一直在?骗我。”

沈观露出很愧疚的表情，好像很忏悔：“是?我的错。”

他承认的太干脆直接了。

姜清杳语塞一瞬。

沈观眼睛亮亮的：“清杳罚我吧。”

姜清杳当然要罚了。

她想了一会儿，问：“罚什么你都同意?吗？”

少年点头。

姜清杳就凑近一点点，黑发垂到沈观眼前，有一点淡淡的香气，沈观眼神迷离一瞬，姜清杳竟然还紧接着主动握了他的手。

沈观有点晕晕乎乎的，紧紧回握住。

姜清杳：……

少女卯足了劲儿抽回来，只伸出小指来和沈观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