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举子,向来要感念考官的知遇之恩,故而要对自己的考官以师长相称。
而齐旻至今,已不知当过多少届科举的主考官了。
听到这话,席间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一官员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铛地一声,将酒杯搁在了桌面上。
“敦庭……!谁能想得到,做下这种事的是敦庭!”
在座的官员,都知道赵敦庭对齐旻最是孝顺。当年赵敦庭穷困潦倒,卖了祖宅田产进京科考,却在城外遭贼人抢夺,进京时身无分文。当时恰是齐旻遇见,接济了他,才让他得以在京中立足,参加考试。
而此后,赵敦庭年年如一日地回报齐旻,也是众人看在眼里了。
听到这话,席间众人的神色都变得愈发沉重。而齐旻沉默半晌,拿起筷子,径自夹了些菜,送进口中。
“我没教他一日,他考上举人,为朝廷效命,全是他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他淡淡道。“我算不得他的老师,他对我也算不得背叛。”
一时间,众人皆是叹息。
便有人接着道:“今日之事,于齐公而言也是好事,看清了一些人的本性,也算因祸得福。”
旁侧的官员赞许道:“是了。单是齐大人手下那个强要皇上彻查齐大人亲友的张岩,便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周遭几人纷纷点头。
却见齐旻放下了筷子。
“他不是。”他说。
旁侧的官员惊讶道:“齐大人的意思是……?”
便见齐旻盯着桌上的杯盏,缓缓道。
“他今日看似落井下石,却不忘将赵敦庭牵扯进来。若不是他,我此时早已身首异处。他此举,反倒像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是站出来救我的。”
席间陷入了一片沉默。
“只是不知,他如何得知,背后站的,又是谁。”
就在这时,有一官员缓声开口。
“齐大人,我与张岩有些私交,前几日醉酒,他曾与我说过一句话。”
齐旻看向他,便见他缓缓说道。
“他说……他要为靖王殿下办一件事,不知生死,但一定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