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的名字是容澈。”
容隐低声:“他便是孤。”
江萤的羽睫轻颤了颤,带着些茫然望向他。
事已至此,容隐也不再隐瞒:“他是离魂症,抑或,是狂疾发作时的孤。”
他道:“孤八岁时便有此症,每每入夜便会发作。十二年来从未痊愈过。”
江萤拢着领口的指尖收紧:“那旁人可知晓……”
容隐平静道:“律法有定,废疾者不可为太子。”
“此事便连段宏,与孤的父皇母后都不曾知晓。”
江萤眉心微汗。
也意识到她无意间知晓了太子最致命的秘密。
光凭这点,太子便有理由杀她灭口。
寝殿内的气氛滴水成冰。
就当江萤艰难启唇,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容隐的语声轻落:“此事是孤隐瞒在先。若你如今后悔,仍有回旋的余地。”
他垂落眼帘,掩住眼底复杂的心绪:“你可和离回府。父皇与母后处孤会给出交代。孤曾经在东宫内答允过你的事,也依旧作数。你无论遇到任何为难的事,仍可来递信来东宫。孤会令人处置。”
江萤愣住。
不知是为这太子有疾的秘密,还是突如其来的变故。
容隐没有强迫她立即作出选择。
他转过身去:“孤还要去刑部听审,晌午后会返回东宫。”
“届时……你再告知孤也不迟。”
语声落尽。
他抬手撩开红帐,转身离开江萤的寝殿。
*
天光渐落时,刑部里的事暂告一段落。
容隐返回东宫,却并未立即去江萤的寝殿,而是在书房内召来段宏。
“事情可查清了?”他敛眉道:“那碗安神药分别由谁经手,又是哪一环里出了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