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翌日,杨少廷上严先生的课,上得走神。他抬着笔,眼睛看着窗户。这窗户凹凸不平,使得外头的景色光怪陆离。

严先生将书卷了,敲他的脑袋:“少廷。”

杨少廷不讲话。严先生不紧不慢地,把他的笔拿过来:“做什么?大冬景天,有什么好看?”

杨少廷这才偏过脸,眉头皱出了印:“没有。”

严先生知道杨少廷这个肠子,直问是问不出个道理的,于是夹起他的衣服袖:“莲声早上没看管看管,你这袖扣漏别了一颗。”

杨少廷回手去摸自个儿的袖扣,这时候乐意讲话了:“他忙得很。比我这个少爷还忙得多,多新鲜!”

严先生不声不响,看着他笑:“你送他去,又要反悔?”

杨少廷的纽扣扣了半天,最终将头低着:“不。”

他低得脖子酸了,一仰头,先是一句不相干的话。

“我是不是非得结婚?”

严先生撑着脸看他,似笑非笑地:“谁知道?”

两厢面前隔了一层窗户纸,严先生心思透亮的,只看他什么时候要去捅。

“你也不结,不是很好么?先生,你怎么不结?”

严先生笑了一声,打禅机似的:“你当如何,我就如何。”

杨少廷不懂。严在芳看他的侧脸,一时觉得恍惚,垂了眼睛,不再看了。他将书翻了开,老生常谈,仿佛自言自语起来:“有什么要讲,就去讲;有什么要做,就去做,”严先生扶了眼镜,“悲欢离合,你总要试一试的。”

wow,是有故事的老先生呢,给少爷指点迷津正正好

周末终于更了。。。少爷快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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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真好!就是不知道莲声何时才能开窍了,不过李少爷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让他学别人唱歌呢?

终于开窍了→_→

严先生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太太文笔真的好好啊!期待莲声开窍( ̄▽ ̄)ノ

太太我知道你在看,别以为你躲在寮里不出声我就不知道,更文啊更文更文更文啊(雪姨脸)

杨少廷不应,只觉严先生讲话不大中听:悲欢离合,阴晴圆缺,话是不假。然而他才十七,何来悲离,何来阴缺?他前几日又回了账,私囊饱满,春风得意,他想读书人是喜欢妄自菲薄的,好在他不是。

说起杨少廷的钱,来源亦广。杨老爷的茶叶盘口分了他一半,又因之结交三教九流,也动过别的心思:绸缎布匹,洋土杂膏,广泛地瞎掺和。他拥着钱,先前不多,只够他回家见着胡莲声,嫌他:“胡莲声,你这破裤子,我看能当柴火烧了,拿钱去买新的!”继而钱略略地多了开,便在杨老爷的授意下进行一些胡乱地投资,一些存了票号,一些拿在手里,回到家中,继续嫌胡莲声。胡莲声既知他一张狗嘴,心中也替他高兴,只是答应:“少爷有了钱,也不好乱花。”杨少廷躺在他的腿上,闭目养神:“不要管云片糕还有没有了?”

胡莲声思忖道:“我当少爷不乐意吃,我明早起得早些,去拿一包回来。”

杨少廷睁着眼睛:“干脆在宝通楼边上买间屋子下来,省得天天地跑了!”

胡莲声想他是水池里长草,荒了唐了,只笑道:“要真买了,少爷,你、你可饶了我,我得做多少云片糕啊!”

除此以外,杨少廷没有什么旁的娱乐爱好,全仰仗孟五撺掇着他出门。

譬如他是日邀杨少廷去了光辉戏院,二楼的雅座,两边儿垂了帘子,多不是拿来听戏的。

杨少廷好整以暇,只看他今日又有何吩咐。果不其然,折子戏刚完,孟五凑将过来,二八分的头发发着蜡光,絮絮地讲:“少廷,我近来有一批海货,一时周转不动,须得找个地方放了”

杨少廷瞧着台下:“什么海货?”

“英国来的东西,我记得你在城南管了你爹那个库房……”

他抬眼看杨少廷,却见杨少廷仿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