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萧无忧,“请恕在证明是武陵公主陷害前,臣尚不能认可。”
“不必你认可她。”陆氏拄着拐杖道,“老身说的,不是他,乃是老身的孙子裴湛。”
殿中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老身不信陆,姓郑,乃郑氏嫡幼女。”
“早年间,指婚辅国公主长子卢煜,年少无知,未婚先孕,为家族所弃。但卢氏后嗣不可抹灭,诞下一子,七年前亡故。吾儿生子,便是如今为大邺江山征战沙场的裴砚溪。”
“如此,无论我身后女郎身份几何,她与裴砚溪之关系都不会影响皇室血脉,他年产子,亦都是萧家子嗣。”
“故而即便她公主身份此刻受疑,但她乃吾孙之妻子,自受保护,这府中一兵一卒都不得退。”
这会,连萧无忧亦有些发怔。
反而是身在险境的武陵先回过神,“郑氏是有这么一段故事。可是谁又能证明你的真假?”
这话可谓一语中的。
“昭武女帝可证明。”陆氏杵了杵拐杖,萧无忧乖巧给她扶住,只见她从袖中掏出一物。
竟是一把二尺弯刀。
刀出鞘。
堂下诸官尤其是内阁三宰相,卢文松,都不由站起了身子。
刀身刻有五字:愿磐如石心。
而刀鞘宝石旋转,脱落,赫然出现一个“瑾”字,乃昭武女帝之名讳。
作者有话说:
来啦,还有部分武陵的细节,下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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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妄念 ◇
◎萧无忧只觉遍体生寒。◎
失踪了四十余年的、象征传国玉玺的弯刀就这样出现在诸人面前, 也不知何人领的头,冲弯刀俯首而跪,山呼万岁。
一瞬间, 府衙中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以示恭谨。
武陵怔了片刻,提起裙摆只得跟着跪拜。
“起来。”陆氏转身扶起萧无忧,拍了拍她手背道, “今个祖母在,不怕。”
萧无忧当然不怕,本就是提前织好一张网, 不过是这会因为陆氏的出现, 让她更多了一分温暖和依靠。
“既然先祖信物在此, 又值论证孤之血脉身份, 也莫拖延,便是今晚都验清楚了。”萧无忧扫过堂下跪着的诸人, 顺势道,“也巧了,洛阳太守李潇正好在孤府中, 现下便可请来。”
洛阳太守身份不低,现场见过李潇的人亦不少,如此证据证人面前, 武陵虽知晓对方乃作假易容, 却也知道自己无力回天。
尚且来不及回神,有人证接二连三出现,指正她三次派人刺杀太傅温孤仪, 更于去岁从洛阳回京路上, 屠杀彼时还是豫王妃的先皇后。
若说败坏手足名声, 刺杀中奸难辨的温孤仪,以她天家公主身份,皆可逃去死罪,那么谋害先皇后一事,便再不能逃三司的审理。
当夜,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入永安公主府,由南衙军护卫,当场收押武陵长公主。
数日后,城中□□彻底结束,百姓恢复作息,日月如常轮转,萧无忧入了一趟大理寺。
关押武陵的这处监舍还算干净整洁,只是没有阳光,四方桌上点着一盏豆灯。
萧无忧也没有多话,只拿出一份卷宗给她。
脱袍卸簪的武陵抬眼扫过,初时尚是平静模样,直到落款处姓名,一下便抓起卷宗撕得粉碎,恨身上镣铐太短,不能扑向对面人。
卷宗上陈述了她诬陷手足,刺杀太傅,谋害先皇后种种罪行,落款是她的姓名,萧无忧仿的笔迹。
“我就想问问,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