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都无一不在说明着一个事实。即使如此,顾松然仍不死心将脸贴上顾念的胸膛,那里十分平静,竟是连一声微弱的心跳也没有!
顾念……念念、念念……念念!
“那里好像还有两个人!他们都没穿救生衣,赶紧,赶紧把船开过去看看!”五十多米外有一艘救生船,上面有个男子高声呼喊。
顾松然在翻身跳下船的时候,手就被拦杆被划伤了,流了很多血。浓重的血腥味很快就引来了一群模样凶狠张牙舞爪的利齿鱼。
尖锐像锯子一样的上下两排牙齿深深楔进进顾松然的右臂,他疼得脸色泛白,却依旧紧紧搂住怀中的顾念。
他最后一次、轻轻地、柔缓地、温柔地吻上了顾念冰冷无血的唇瓣,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救生船近在咫尺,救生员大喊着让他们再坚持一下。
少年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任由无穷无尽的海水把他和顾念淹没。他们向下沉去,冰冷刺骨的海水无孔不入地围裹着他们,窒息感越来越重。
最终,天空彻底暗淡下来,很快,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再无充斥在耳边的水声和呼喊声。
等两人的尸体被救护人员捞起搬运到平稳下来的游轮上时,外侧少年的手臂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竟直接露出了累累白骨,即使如此,他怀中的人却依旧被保护得很好。
怀中那人眼睫紧闭,头发微乱,肤色白皙,面容平静,似乎只是不小心睡过去了,很快就会再次醒来一般。
“念念!松然……”顾淮舒跪在顾松然和顾念身体侧边哭得声嘶力竭,没多久就直接晕死过去。
雨声喧哗,落叶被狂风骤雨打落在地,很快又被新起的一阵大风卷走。
雨点乱砸,天空阴暗,十米开外的可见度很低。天气如此恶劣,前来墓园的人寥寥无几,准确来说,是只有三个人。
一座洁白恢宏的合葬墓前放着一束白百合、一束玫瑰和一束满天星,墓碑上放着一张合照,照片上其中一位身材颀长的少年搂住另一位面容精致的少年,他们一位笑得意气风发,别一位被搂着的那人则笑得清俊温润。
他们的年岁永远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岁里停驻不前,一位十七,另一位则十八。
不管来过多少次,每多来一次,顾淮舒都会跪在墓碑前,哭得浑身颤抖,声音嘶哑。
顾若尘也在旁边无声地流着泪,他不停用手背擦拭着眼角。顾皓锦倒是没有哭,但他眼眸也泛起猩红之色,薄唇被他咬得失去了血色。
几人在墓地前或站或跪,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离开,直到天色渐晚,司机过来低声提醒,墓园要关门了。
顾若尘选择在墓碑前又站了一会。
“松然……你在那个世界可一定要照顾好他……我知道你不舍得欺负念念,可我还是想和你说一下……”
又是五年过去,顾家仅剩的三位继承人却无一例外都没有娶妻的意愿。
“松然先生,上次我说要给您介绍一位貌美贤妻的事,您考虑得怎样了?”一位西装革履的商人眯着细小的眼睛笑着说。
“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不会考虑。”男子彬彬有礼,俊美的脸上却寡淡得没有一丝笑容。
“噢,这是为何?这几次会面我都看您一直戴着同一款手表,而您每次都喜欢在表盘上轻轻摩挲,莫非这是您爱人送给你的表不成?”
“确定是我爱人的表,不过这是我送给他的那一块。”顾淮舒低下头,眼角有细细的纹路,他抬起手腕看向表面,神情格外温柔。
商人顺着视线看去,看到的景象却让他的神色为之一变。
顾淮舒竟然带着一块不会走动的表,而且一看就是戴了好多年!而且表盘的尺寸明显与他的手腕不符,那应该不是他本来的手表!
商人想起之前盛传顾淮舒的爱人早已死去的消息,他心里隐隐猜测到那块手表会是谁的,他油然生气一种莫名的恐怖感,脸色也更加苍白起来。
餐厅墙壁上的时钟滴嗒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