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宝宝。”纪盛箫勉强一笑,挪开视线,看向茫茫大海。
顾念知道纪盛箫母亲的事,纪盛箫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因为纪盛箫父亲长期在外面养情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有一天,一位情人还找上门来,打了纪盛箫母亲一巴掌。纪盛箫母亲忍无可忍,提出离婚。离婚协议下来后,纪盛箫母亲马不停蹄去了国外。
很快,她就活成了纪盛箫父亲的样子。同时脚踏几条船,男朋友换了又换,一直到三年前才终于稳定下来,和一位金发碧眼的男朋友结了婚。
或许是为了忘记伤心往事还是怎么的,她很少过问过纪盛箫的事。
想到此,顾念将手搭上纪盛箫的后背,轻轻拍抚着。
纪盛箫轻轻一笑,眼里闪过得逞的暗芒。
他顺势往顾念怀里一倒,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膛上蹭过来再蹭过去,像刚出生时格外黏人的小狼崽。
“你还在想他吗?”纪盛箫喝了一口冰块融化得差不多的果汁。
顾念心尖一颤,如鲠在喉,涩着嗓子问:“谁?”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纪盛箫的目光透着丝丝缕缕的探究,那想看清顾念心中所想的的情绪在他浅绿色的眼眸汇成一张网,像要把顾念完全罩在其中。
他拿起顾念放在他们中间的热奶茶,轻轻晃了晃,然后递到顾念手中。
“当、当然……没有。”顾念接过奶茶吸了一口,却差点被黑珍珠卡住喉咙。
顾念剧烈咳了几声,咳到眼泪都飙出来了,纪盛箫一边替他顺背,一边动作自然地接过他的奶茶喝了几口。
顾念当然没有想他……
当然,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自他回到现实之后,忻瑜珺曾不止一次幻化成梦境在他睡着的夜晚出现,而在他听说忻瑜珺要结婚之后,他做梦的次数是越发多了。
不出意外的,纪盛箫送顾念回到家,吃完饭洗完澡,当顾念在那张浅蓝色大床上躺下时,他再次做梦,他的身体一直往下坠落,像是从山崖一跃而下坠到深渊。
他在半空中不知坠了多久,突然砸穿了他十六岁时和奶奶一起住的祖宅阁楼的顶部木板,他落到了那张褐白条纹被单的单人床上。
他睁开了眼睛,屋顶还是好好的,并没有出现什么破洞。但是他浑身难受,集中不起精力,脸上热得像火烘,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
“好点了吗?”一双带着寒意的手贴上他的脸,少年左手在他脸颊上轻抚,右手撩开他的眼皮观察起他的眼眸。
“嗯……”那修长泛冷的手一松开,顾念就火速将眼皮合上。
他的脸热得发烫,他寻找着那唯一的冰源,追着少年的手在他手心上蹭了几下。
“你的药放哪了?”少年的声音是那种天然的冷,像玉石放在极寒之地散发着缕缕寒意。
“什么……药?”顾念故作糊涂。
少年轻车熟路地在抽屉里翻来翻去,翻完抽屉翻药箱,他甚至在床顶下都找过一遍,最后在垃圾桶里找出那一排一粒都没吃的感冒药。
忻瑜珺真的很少生气的,但那天他气得直接踹了病乎乎的顾念一脚。
踹完还不解气,他把顾念拉了起来,将他头发薅得乱蓬蓬的,又怕他受凉,快速将他胡塞进被子里。
半个小时后,忻瑜珺又出现在小阁楼里,手上是一杯热水,两包感冒冲剂,还有一大袋感冒药。
“奶奶不在……你怎么进来的……”顾念被灌下一大杯苦不拉叽的冲剂,吐了吐舌头,清秀的脸都皱在一起。
“翻墙。”忻瑜珺墨黑的头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滑落下来,他拿起纸巾,神情专注地替顾念擦着唇角的药汁。
修长的手指捏着纸巾在那因生病而泛白的唇瓣上滑来滑去,一遍遍来回碾压,直到那嘴唇稍稍回了点血,变成浅红色,他才终于扔开纸巾。
“你离我远点……我不想传染给你……”顾念因忻瑜珺过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