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肯说话,眼睛通红,鼎叫人心疼。

陈沧在她边上,瞧见她肩上那个红印,正红得艳,红得新鲜。

他吞了吞口水,晓得怎么回事,抬起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不让老人看出些什么来。

季临钦点了支烟:“纪三儿在怪我当年一声不吭地走。”

彭玉英笑着看她:“就为这事儿啊?”

纪焱:“不是!”

她看了眼季临钦,真恨啊:“我跟小叔叔本来不熟,他都不算咱家的人,我干什么气他。”

“你这丫头!”

这话一下就点了火,纪康伯狠拍了一下桌子,“说的什么话!你小叔就是你亲小叔!就是咱家的人!”

纪焱湿着眼还想说

“纪三。”被季临钦一声沉沉的警告。

她一下止了嘴,咽了口气,一个人跑楼上去了。

彭玉英:“你凶什么,明知道纪三儿闹起脾气来嘴上没个把门的。”

纪康伯还是怒:“谁教她这样说话的,就是你平时太纵着她,惯出来的,一点不懂事!”

陈沧在边上当和事佬,替纪焱说了几句好话之后上楼,嘿,房门还锁上了。

罢了,此地不宜久留,下楼打了个招呼,先走了。

彭玉英不想和老头争辩,转头对季临钦说:“临钦,你喝了酒,今儿也睡这吧,屋子我给你收拾好了。”

季临钦将烟摁灭,点了点头。

*

夜里,没来由的一阵风,随后就下起了雨。

雨势不小,原本寂寂无声的夜突然喧沸。

季临钦站在阳台,指尖燃着一根烟,没有抽,兀自燃着,青白的烟雾晃晃荡荡,消散在头顶的空气里。

听到霹雳的雨声,没觉得扰人,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

烟燃烬过半,被他从窗户缝里丢出去。猩红的烟头落地,瞬间被雨水滋灭,最后连一缕烟,一丝声响都来不及发出来。

像鬼一样,落地无声。

他推开门,家里头黑漆漆,这个点二老或许已经睡了。

纪焱的房间在三楼,拧了拧门把,不出意外地上了锁。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根牙签,插进孔缝里捣了几下,轻而易举。这门能锁得住人,却挡不住鬼。

屋里只亮着床头一盏小台灯,洗手间的门关着,从门缝里透出点光亮。

他倚着墙耐心等了一阵,许久没动静,这才直接推门进去。

里头雾濛濛,全是水汽,连带着空气都要比外面厚重几分。

纪焱窝在水里泡着。

长发整个被束成一个丸子,随着她的困顿一下一下晃荡,有些松散了。

打瞌睡呢,连季临钦走近的脚步都没听见。

季临钦站在一边,低头看着她,迟迟没有动作。

这一幕美好极了。

水淹至锁骨下方,女孩曼妙的身子没在清澈的水里。

玉白的足点在水里,两条修长的腿,乳儿,挺又满,小腹平坦,两膝盖相抵着贴在一起,半遮掩着腿心那条含蓄的细缝……

都是季临钦所熟悉又陌生的。

他多看了一会儿,随后弯下腰,指尖在水里荡了荡。

“哗啦”一阵水声,纪焱惊醒,身子被人提溜起来。

季临钦用浴巾裹着她往外走:“洗个澡也能睡着?滑进水里,我看你能不能醒得过来。”

纪焱一张脸涨红了,在他身上挣扎。

屁股上挨了一下,他警告:“不准闹腾。”

他能治得住她。

胡乱擦干她身上的水,将她塞进被子里,季临钦站在床边,抬手,掀了自己的上衣。

“季临钦!”纪焱红着眼瞪他。

季临钦钻进她的被窝,将滑溜溜的人捞近自己,在温吞的水里泡久了,她皮肤上一片清凉。

“再叫大点声,把你爷爷奶奶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