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要来……”

手心里开始微微出汗。

彭玉英又说:“你带过她一阵,她跟你自然是亲近的。不过纪三儿她就爱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来,谁说得准她……”

季临钦轻笑:“她身子好些了吗?”

“还那样。”彭玉英摇摇头,“她底子弱,是根里带出来的毛病,好在就是小毛小病多一些,她平日里不还是风风火火的,特会折腾,总不让人省心。”

季临钦点了点头。算算日子,他走的时候纪焱还没高考,这会儿马上该毕业了。

纪康伯递了支烟给他,只有说起孙女的时候板正的脸上才会透出些柔和,他对彭玉英说:

“你这会儿念叨她,等再过几个月她出国读书,到时候有你想的。”

季临钦点烟的手一顿:“要出国?”

“嗯,十月就走了,和陈沧一起,去英国。”

侧头点烟,季临钦深吸一口,烟头冒出的火芯愈燃愈旺。

*

纪焱是个没分寸的,一家子也没想着她能准时来,到了饭点,老军长拿出两瓶茅台,要和季临钦喝点儿。

菜没吃一口,父子两先干了一杯。季临钦在外三年半,一顿酒没吃上过,这会儿一杯下去,从嗓子眼辣到了胃。

一杯酒就喝开了,老军长摆手招呼:“咱不等小老三了,动筷子,先吃。”

话刚落,窗户外边一道晃眼的车灯。

“哟,该是小老三回来了。”彭玉英开心地起身,“我去瞧瞧是不是。”

老军长看着她笑:“你说说你,刚刚还念叨呢,一回来又等不及。”

季临钦抬眼看向门口,胃里还在吊着烧。

就听见外面车子熄了火,一阵稀碎的高跟鞋踢踏声,随后彭玉英关心的声音:

“呀,怎么穿这么少。”

门外传来纪焱清朗的声音:“奶奶,今儿三十多度,已经是夏天了。”

“这会儿换季,自己注意着点别感冒了。”彭玉英又说,“你小叔回来了,等会儿进去别忘了叫人,听见没有?”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近了,半掩着的门打开,季临钦眼里晃进一抹白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五官彻底长开了,穿着不及膝的白色连衣裙,一对儿匀称纤长的小腿露在外面。

缎面吊带,藕臂香肩都露着,身姿曼妙。头发随意簪了起来,耳边发丝垂落几分。

她要不说话,就是一朵正值花期的淡桃儿,端庄柔美。太白,白得透着些病态,那股子娇弱感……

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个生嫩的小丫头,他用手丈量过她的每一寸,都刻在他脑子里

脖颈纤细,他一手就能掐个大半,那柳腰,不过他两个手掌宽,原本还青涩小巧的乳房,现在……应该够填满他一手。

终是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

纪焱进屋看见季临钦,呼吸搁置了一下。

他跟三年前区别不大,纪焱看向他绿色衬衫的肩头,两横杠三颗星,比他走之前多了两颗。

她忍住嗤鼻哼笑,收起那股子糟糕的情绪,咧开嘴,叫了他一声:

“小叔叔。”

她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又瞬间明媚起来。

季临钦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扣着裤缝,淡淡应了一句。

纪康伯笑得褶子都堆在一块儿了:“赶紧坐下吧,就坐你小叔叔边上。”

“欸,好。”纪焱将自己的包包丢到一边沙发上,又走到纪康伯身后,把他的酒杯给收了起来:

“高血压的人不准喝酒。”

季临钦笑着给她拉开椅子,她将酒杯搁在一边,坐了下来。

纪康伯拍了拍边上季临钦的肩:“你瞧瞧这小老三,管起我来了,幸好咱刚刚偷偷香了一口。”

纪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嘴里头含糊不清地:“我不管您谁管您,您瞧瞧咱家一屋子的体制内,不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