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斩”二字触目惊心。他提笔舔了下朱砂,落笔画圈之后,不禁合眼长叹了口气。

行刑那天,刑场里里外外叫前来看热闹的长安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远处的酒楼上,夏修言坐在酒楼二楼的窗边。一旁有食客议论纷纷,谈起七年前的琓州之困,言语间满是唏嘘。

有人感慨道:“……这吴广达一死,总算是替当年边关枉死的战士讨回公道。”

另一人道:“你说吴广达死后,定北侯下一个要收拾的会是谁?”

“这还用说?”另有人凑近了笑得不怀好意,“还能有谁,我看就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每回提到此事,最后总绕不开当年朝堂上定下生死的那一卦。定北侯回京许久没有动静,人人都以为他宽宏大量将这事放过了,但今天一见吴广达等人的下场,就知道他此番回京必然是要替当年之事讨个公道,既然如此,也没有单单放过了当年卜卦之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