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捕捉到一点抗拒的情绪,便又用手掌轻抚她一侧的脸颊。 她的皮肤在夜风中有些冰凉,又或者,只是他的掌心在几秒钟内就恢复了火热。 她仰着脸静静地望着他,这并不是一个代表柔顺的姿态,而是带有几分评估意味地等待他的进一步行动。
他在观察她,她也在审视他。 这让里德尔想要打破她平静面具的想法更加强烈。 他的拇指从她舒展的眉弓摸到微微凹陷的眉心――正是这个地方,让她总是显得沉静而若有所思。接着,又缓缓滑过纤细的鼻梁,再从圆润的鼻尖继续打着圈游移向她的嘴唇。 最后,他微微用力抵在她柔软的嘴唇上,不轻不重地摩挲她的唇线,按压她的唇珠,拨弄她的唇角,直到她的唇沾染上他手指的热度,从微凉变得温热,从单薄变得饱满。 而他原本放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已经牢牢地握在了她细窄的腰间。
“这就叫爱抚。”里德尔低声说,嗓音喑哑。 菲奥娜的目光毫不躲闪,哪怕视线终端的那双浓黑瞳孔里有晦暗的潮水在翻涌,有仿佛蜘蛛一样的足肢在伸展着、蓄谋着、逼近着,她也始终笔直地凝望着他,眼神如悬在山峰之上的月亮一样清明纯粹,似乎可以将他埋藏在最深处的不堪欲念照得分毫毕现。 “那……”
她开口,徘徊在她唇上的拇指便顺其自然地从两片唇的缝隙间滑了进去,擦着她的牙关与她湿热柔软的舌尖撞在了一起。 里德尔抽搐般地紧缩了一下鼻翼。
嘴里含着一根指节,菲奥娜却依旧不疾不徐地,用置身事外的冷静语气问:“――放纵呢?” 话音刚落,里德尔猛地发力,托着她的腰轻盈地举起,旋身把她抱到了自己所站的露台上,披在她身上的晨袍从露台滑落飘到了水面上,像泡沫一样随着水波逐渐漂远。 晃起的发辫还来不及落回后背,里德尔已经热烈地吻住了她。
“闭眼!”他含糊而凶狠地说。
湛蓝色的眼珠顺从地隐匿了,在薄而紧绷的眼皮下小幅度地颤动着。 他的睫毛也跟着抖了一下,然后更用力地碾磨她的嘴唇,直到她了悟,或是应允般地微微张开嘴,他便立刻滑进去含住她的舌尖。 飘然欲醉的微醺与难以呼吸的滞闷同时袭来,连啧啧的水声都仿佛带着无数勾子,既搔动耳膜,又钻进喉咙,让人情不自禁地心跳耳热。 里德尔在这方面的经验不算多,有限的几次尝试后,他发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和气味并不能带来欢愉,反而总是让他感到恶心。随着后来制作的魂器变多,他身体的上的欲.望似乎也随之被分割稀薄,他也非常满意再没有这方面的烦扰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而现在,他不由地怀疑,上辈子所有丢失的身体欲.望,其实一直都暗暗积蓄在那,直到这一刻汹涌爆发。 身体在越吻越热,不管是互相交换的唾液还是喷洒在皮肤上的灼热气息,里德尔都没有产生半点膈应不适的感觉,他的手掌甚至贪恋起了与菲奥娜肌肤摩擦时的滑腻触感,仿佛他的每一寸皮肉都在叫嚣着饥饿,恨不得长出无数触手吸附捆绑住她。 而在这方面,菲奥娜显然没有任何经验,于是她很快就因为呼吸不畅而涨红了脸,腿软着往下滑。 一般人这时候会向后仰以争取呼吸空间,里德尔的手已经提前按在她的脑后想要断绝她的退路,但她没动,只是闭着眼睛,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站稳,在他变换姿势时,短促地、急剧地从他的唇缝间抽一口气。 这样一来里德尔反倒不敢再硬压着她,怕她撑到后面直接闭过气晕倒,拔河一样地拉扯回自己的理智,忍着想要侵略到更深处,逼迫她求饶的冲动,缓和了激烈的动作,慢慢地退出去,轻柔而缠绵地吮吻着她的下唇,一点点地抚慰着她,也贪婪地哺喂着自己。 顺了会气,菲奥娜渐渐恢复了呼吸的平稳,人似乎也从冲击中缓过了神,慢慢睁开了眼睛。 浅浅的一层水汽在快速眨动间逐渐消散,里德尔被她眨得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眼睛,舔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咸味。 他很是欢畅地低声笑了起来,“懂了吗?”
“懂了。”菲奥娜嘴唇被吸得微肿,色泽红艳,声音软绵无力,“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