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忍下来了。
“许是陛下提到娘娘,殿下心里觉得幽怨委屈,这才顶撞了您,有口无心罢了,陛下何必大动肝火伤自己的身子,殿下心直口快,天底下的父子,哪没有争吵过。”
梁公公人精了,三言两语便劝到梁安帝的心坎上。
“六皇子还小,康王封亲王,您若是废掉太子,又有谁能堪此大任呢?”
梁安帝冷哼一声,一手握成拳头,“康王也是朕的儿子,六儿虽然小,寡人活着,他再过些年也该大了。”
梁公公给梁安帝剥葡萄,和缓道,“陛下说气话,康王野心您也不是不清楚,至于六皇子那是养在太后身边的。”
葡萄剥好了,梁安帝不吃,他捏着眉心,“太子聪明,又有将军撑腰,寡人越发难以掌控他。”
梁公公笑道,“殿下是孝顺的孩子,陛下合该安心享福。 ”
*
陆矜洲回了东宫,马车刚刚停在宫门口,还没下来,潭义便在门口候着了。
“殿下,刘大人和方大人来了,杨管家安置了人在正厅喝茶等您,另外,西北来了一封信函。”
潭义说完,将密封好的信函递给陆矜洲。
“西北来的人呢?”
陆矜洲当下接过,径直拆了,从头扫到晚,一个字没落下,看完递给潭义吩咐他将信函烧掉。
“当下便回去了,怕被人瞧见疑心,风跑到陛下耳朵里,陛下多心。”
“走了也好,省得多生事端。”
陆矜洲下马,他往里走,才到廊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潭义道,“宋欢欢呢?”
潭义愣了一下,“三姑娘早起,用了早膳便出门去了。”
陆矜洲脚步停下来,“这时候还没回来?差人去找,将人带回来,告诉她再瞎跑,孤便打断她的腿,日后门房看紧了,没有孤的吩咐,不许她出门。”
梁安帝不择手段,废不了这个太子,抢人也是有可能的。
“谨慎些东宫里的人,不要叫人鱼目混珠。”
“是。”
潭义看着陆矜洲的脸色,殿下这是在宫里吃晦气了,一脸阴郁,潭义忙吩咐人去外头找宋欢欢回来。
三姑娘在,殿下或许会好些。
“宋清音呢?”
潭义才吩咐人出东宫,一下不明白,为何殿下找了三姑娘,又找宋二姑娘。
“最近科举将近,敲定好的题卷要安置在东宫,她留在东宫不方便了,另外父皇要人去宫里伺候,你找教习姑姑好好给她收拾一番,连夜将人送进去。”
潭义听完,心里斗胆猜了七八分,宋清音是陛下赏赐的人,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殿下怎会将人抬进宫里去呢,这不仅抗旨不尊,更是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