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乐生终于冷笑了一声,声量不大,却令人脊背生凉。
他道:“你说我强奸你,有证据么?”
殷又菱说得有鼻子有眼:“你别欺负我年纪小,基本的常识我还是有的……我是处女,可以去医院做验伤……虽然你害怕留罪证,把那个……那个脏东西射到了我嘴里,还强迫我咽下,但我知道你们单位的地址,写封举报信的勇气还是有的……就算不能把你绳之以法,也要让你身败名裂,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我唯一……唯一担心的是影响姐姐的名声……”
她看向白凝,等待对方做出最后的决定。
事态终于发展到剑拔弩张的这一步,此时此刻,殷又菱前所未有地紧张,又无法自制地生出志在必得的兴奋。
她从小就喜欢白凝。
最开始,是把白凝当成又温柔又厉害大姐姐,崇拜她,追随她,心甘情愿做她的小尾巴。
不知什么时候起,单纯的喜欢变了质,她开始看白凝身边的男生不顺眼,想尽办法恶整他们,企图令他们识趣离开。
听说白凝和李承铭分了手,她飞扬雀跃的心情怎么压都压不住,掏钱请全班同学吃了半个月的大餐。
可是,不久后,她便从父母那里知道,白凝相亲认识了个不错的对象,两个人郎才女貌,打算订婚。
殷又菱大发雷霆,砸了一屋子的家具家电,拿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浑浑噩噩地往外走。
走到偏僻的郊外时,浑身鼎沸的怒火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那个骄阳热烈的下午,她情窦初开,意识到自己对白凝不同寻常的在意,也在同时品尝到绝望的滋味。
没有用的,白凝喜欢的是高大英俊的男人,弄走了这一个,还有无数备胎前仆后继。
而她是个女孩子,连做备胎都不够格。
锋利的刀刃在手腕内侧白皙的肌肤上割出一条长长的血口,疼痛使殷又菱越发清醒。
她得从长计议。
飞扬跋扈的女孩儿一夜之间沉静下来,埋首于书海之中,就连最喜欢的白姐姐家,也不再去了。
她忍着思念的折磨,没日没夜地学习,从差等生一路爬上年级第一,只为了能变得足够优秀,能够在将来的某一日,脱胎换骨,成为令白凝眼前一亮的人。
常常见面的话,白凝对她的印象永远都会停留在没长大的小妹妹,还不如暂退一步,等到足够成熟之后,再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惊喜,和她足够平等地重新认识。
可她高估了她自己。
得知母亲打算将她送到白凝家借住一个月的时候,她被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砸中,整个人晕乎乎的,完全没办法拒绝。
要不……就先远远地看着她,什么出格的举动都不做,绝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心意,这样并不算过分吧?
她苛刻自己太久了,久到整个人都快疯了。
但是,看着她和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恩恩爱爱,甜蜜非常,甚至听了场他们热辣旖旎的活春宫,蛰伏在体内多年的渴望与怨毒却再也压制不住,逼迫殷又菱提前出手。
她无法忍受……无法忍受白凝继续被别人染指,哪怕一天也不行。
殷又菱的计划,可不止挑拨离间那么简单。
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离间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
除非有什么合情合理的借口,将她和白凝牢牢绑在一起,最好缔造一辈子的羁绊,令白凝不会也不能甩脱,才能为成功掰弯对方提供足够丰沃的培养土壤。
还有什么比在白凝负有照看责任的借住期间,被她丈夫残忍地强奸,所更能令她良心过意不去,从而没有选择地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呢?
不仅在杯子里下了料,殷又菱还买通了餐厅的服务生,在相乐生可能会点的酒里下了微量的安眠药,好令他和白凝都睡得酣甜,给自己的计划留下充足的时间。
她将自己塑造成完美的受害者,就算缺失了相乐生猥亵她的视频作为有效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