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窒息的热吻中渐渐模糊, 戚雪喉间发出嘤咛,双手都被固定着,只觉得脖子上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换了位置, 夜风能吹拂过她的胸口了,她浑身战栗着睁大?眼?,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种过程。
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每一下都如擂鼓, 重重震撼灵魂。
她张嘴无声?呜咽。
每到?这个时候戚雪就根本无法?保持理智, 巨大?的恐惧包裹着, 她害怕与这具身体的任何接触, 但偏偏又根本无处可避, 要以最大?的程度幅度接触。
他喟叹的低吟在耳畔沉沉浮浮,似鬼魅耳语,戚雪的颈侧被一口湿热坚硬的牙给咬住, 他不?轻不?重咬着, 呼吸渐浓, 也同?样沉浸在极致的快乐中。
不?期然后腰被强横的力道提起,整个人翻了过来, 乖顺趴在拱桥之上。
那桥的弧度不?算大?,上面?铺平的木板被垫上绒毯之后便已经没有?太多的存在感了,戚雪侧脸被压在毯子上, 根本说不?清楚后面?是个怎样不?自然的跪态,
她的意识涣散着, 手臂往前爬着,苍白的指节攀在绒毯外的木板上,颤抖着试图用力,也是在这个时候, 戚雪恍惚看见了手腕下那枚被压住的印记,在颤巍巍亮着暗光。
另一只宽厚温烫的手掌覆盖上来,轻易就盖住她的手,穿过她的指缝,将其包裹着捉了回?去。
“没有?用的。”他忽然咬住她的耳朵,戚雪整个人都在发颤,听他嗓音低沉难以辨认,像是来自遥远的天外,“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躲不?掉的。”
混沌的意识被搅碎在天与地的晃动中,戚雪满头大?汗,久久无法?从梦魇中挣脱。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猛地惊醒,浑身还在发软,梦中那些粘腻的湿润的感觉完完整整带回?了现实世界,她的身体被翻来覆去碾压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再动弹一下。
戚雪呆怔地盯着上方慢慢呼吸,外头天已经黑了,屋子里亮着温和的油灯。
阿巳发现她醒了,坐到?床边准备来探她的额头,戚雪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在看见阿巳的这一瞬间爆发,猛地起身一头抱住他,顾不?上其他所有?的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用自己仅有?不?多的力气?往他怀里挤。
阿巳张开宽大?的手臂接纳了她,搂着她蜷缩的膝弯,任她紧紧攀在他身上发抖。
“我又做梦了。”戚雪颤抖着嗓子沙哑。
慢慢轻抚脑后头发的手停顿了片刻,阿巳说:“刚才吗?怪不?得你晕在树下叫不?醒。”
“他说要一直纠缠我,我该怎么?办。”戚雪额头抵在阿巳胸膛上,看着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不?怕,明日天亮,我就带你出去。”阿巳微微挽着唇,掌心在她头发上揉了揉,“早日找到?我师伯,也免得日长梦多你胡思乱想。”
戚雪像是又重新找到?了希望,抬头凝望着他:“我们能走了?”
阿巳安慰一笑:“所以今日早点休息吧,我守着你,在我身边不?会再有?任何鬼魅能靠近你。”
这一夜她注定是难眠的。
身上那粘腻的感觉挥之不?去,躺在床上闭上眼?便觉得那种被狠狠贯穿的记忆烙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循环着。
戚雪看不?清‘他’的脸,便会无限将恐惧放大?,幻想成各种阴森可怖的面?孔,最后变成了曾经梦到?过的那张眼?中有?人类情绪的狐狸的脸。
就这样一夜煎熬,终于?天亮。
她的精神不?大?好,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起床简单梳洗后,阿巳眼?瞧着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便让戚雪在房中休息,他要再去一趟剑炉,完事后回?来接她一起离开。
戚雪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隐隐是有?些忐忑的,之前只以为守住夜晚便好,不?曾想白天都能如此强行将她逼进梦中。
这么?说来根本就是离开阿巳身边就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