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愉趴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衣袍下的异样尚未平息。

她倏然明白他没有嫌弃。

他若嫌弃,就不可能让她近身。他不肯与她亲昵,只是因为他现在忍受的不比她好到哪儿去。

普天之下,或许只有此刻的她了解他为何忍耐:

他寡欲清心,从不会被欲望操控。他的放纵,只会是因情。

可他们现在,怎能说是有情?

织愉心中轻叹,但还是因他的猜疑不高兴,恶意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腰腹,抬手压住他。

谢无镜蹙眉拂开她的手,嗓音沉哑得可怕,“别闹。”

织愉任性地轻哼。

不过她毕竟是受宫中教养长大的公主,气性过去,便不好意思再拿手压他。

方才压过他的手掌也烫得厉害,仿佛他的热度和轮廓残留在了她掌心。

织愉闭上眼睛睡觉,就当他不存在。

但她怎么可能无视他?

他的气息与心跳声,哪怕是现在,也依旧令她安心。

织愉依偎着他,沉沉入眠。

久违的,睡得很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织愉隐隐约约感觉到谢无镜离开他将她放回到床上,轻抚了抚她的脸。

之后,她身边便没了他的气息。

翌日一早,织愉醒来。

香梅进屋送热水,满脸是笑:“夫人,今早仙尊离去前,说夫人有内伤,需好好调养,留了一剂给夫人补身的药膳方子。”

织愉洗漱完,香梅又道:“时候不早了,仙尊交代药膳一天服用两次,不能误了时辰,夫人先吃了药膳再穿衣打扮吧。”

织愉敷衍地“嗯”了声。

天越来越热,她随意套了件外袍。一手拿话本,一手拿瓷勺。

香梅将煮好的药膳端到她面前。

热气氤氲中,织愉竟闻到一股谢无镜身上的香。

她疑惑地看了眼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