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愉:“我叫谢有清,你叫李织君。”

谢无镜望着她。虽沉默不语,神色却有温旭之感。

织愉兀自笑起来:“我开玩笑的,没给你弄新户籍,也没给你改名。你还是可以叫我李织愉。”

说完,她撩开车帘望车外景色。

晨曦洒落在她眉眼发间,为她镀上一层金色薄纱。

她笑盈盈的,时不时指着一样东西问:“小道长,你认识那个吗?”

看累了便懒懒地倚靠在车壁上,道:“小道长,你想过去哪儿吗?我想先去西域,绕一圈,然后再去江南……”

谢无镜静静地听她说她的计划,应道:“好。”

于是那一年,他们一路慢行,往西域去。

谢无镜穿道袍多有不便,便换了一身武服,买了一把刀。瞧着不再像个道士,像名江湖刀客。

而织愉依旧娇生惯养,一眼就能看出是娇惯大的小姐。

她坐马车会嫌累。每到一地,都要停下歇个五六日才能继续走。

谢无镜便辞了车夫,亲自驾马车。她的东西也皆是他帮她搬。

她只偶尔提着个小包裹。里面装着她不想被谢无镜看到的、在各个地方买的话本子。

就这么走走停停大半年,到了边塞。

谢无镜寻了个商队,带她一起跟随商队往西域去。

他个子又长高不少,身材高大,虽俊逸得惹眼,但很有压迫感,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故而这一路也没多少人敢来惹他们麻烦。

唯有织愉看着他个子又高了,会在他面前急得跺脚:“我怎么不长啊!”

但时间长了,她也不在意了。

因为谢无镜说,她若是想长高,得晨练,得多吃,半夜也不能再躲在房里看话本。

多吃可以。其他的,她都做不到。

这一路还算顺遂。就算有麻烦,轮不到她着急,谢无镜便解决了。

唯一难以解决的麻烦,是商队东家的萧公子对她有意,向她频频示好。

她虽整日与谢无镜待在一起,但队里的女人们都有撮合她与萧公子的心,总能制造出机会,让她与萧公子独处。

每到这时,谢无镜就会把她叫走。

时间长了,商队男人那边会故意把谢无镜留下,让女人们把织愉叫走。还有意无意地暗示谢无镜:“你妹子十七了,你还把她当小孩儿看得那么严,很难找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