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偏苑,忽听争执之声:“师兄,我求你别去。此事若被副斋主知晓,副斋主定又要惩戒于你!”
“知晓?他现在天天在苑里养伤,连我都不管,还能知晓什么?我好不容易得此机缘,就算有违天理,我也得为我自己做打算!”
这是卓远那纨绔的声音。
孤痕子用法器隐匿气息,静静偷窥。
“可是师兄,倘若你欲杀斋主放在菖蒲山养育的风生兽,以邪术用其血沐浴助长修为一事被斋主知晓,斋主也定会严惩你。若被旁人听说你用此邪术,你还怎么在守心斋待下去?”
这规劝的弟子,是卓清非青梅竹马的师妹宿璇。
卓远神色一狠,竟一脚踹在宿璇身上:“你不说,我不说,怎会有第三个人知晓?你以为我带你来是做什么的?”
宿璇痛呼一声,满面懵然。
卓远随即趁其不备一掌打晕宿璇,冷笑道:“自是,让你来替我顶罪。”
卓远将晕倒的宿璇背起,从偏院小径偷行至菖蒲山,以法器潜入结界,击杀风生兽,再将宿璇留在此地。
卓远就地挖坑,用灵水混以兽血,做成一人大小水池,脱了衣袍欲入其中浸泡。
一脚已踏入其中,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他整个人跌了进去。
卓远闻声瞧见孤痕子信步走出,顿时脸色煞白,抖若筛糠,浑身染着兽血,甚是狼狈:“斋……斋主……”
孤痕子:“你杀我养的风生兽取血?”
卓远不敢直视孤痕子。
孤痕子笑道:“别怕,杀了就杀了。只是这是我的风生兽,恐怕,你不该独享。”
卓远诧异,呆滞道:“斋主您的修为已经登峰造极,还要用我这方法助长修为吗?”
孤痕子暗道这蠢货被卓清非养得着实太笨,和蔼笑道:“道家云,道可道,非常道,万事万物皆为道。我虽非道门,但三教教义之根本,本就可融会贯通。”
“我修为停滞已久,也需试试从前没试过的道了。”
“这……可是这血泡一次,就失效了。”卓远蹙眉,仍不情愿从血里上来。
孤痕子质疑地“嗯?”了一声。
卓远顿时浑身一抖,从血里爬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您请。”
孤痕子深沉地“嗯”了一声,脱衣入池。
他仍提防着卓远,入血池还穿着里袍,内里藏着护身法器与启动法器的灵石。
虽只有一块灵石,但绝对能打伤卓远。
孤痕子在泉池中泡了一会儿,体内并无变化,想是缺少施术心诀,命卓远交出心诀。
卓远拿出一张残破不堪的卷轴,万般不舍地递给孤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