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答道:“奴婢等人让娘娘别乱想,说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娘娘曾与他人订过婚。”
这个回答萧怀玹还是比较满意的。
宫女忍不住多说了一嘴:“陛下,但这......外边都知道呀......”
她说的是关于娘娘嫁过前太子一事。
一个谎言要用许多个谎言去圆。
谎言终究不是真相,终究不是个办法。
陛下要骗娘娘一辈子么?除非不让娘娘接触外人,否则有些事情,娘娘早晚会知道啊!
但说完后便又马上后了悔,当即垂下了头,跪了下去,不止,抬手给自己掌了嘴,因着明显地看到了帝王的脸色沉了下去。
“奴婢该死,奴婢多嘴了!”
他之所为,无异于饮鸩止渴。
留不下,却偏要强留。
但萧怀玹,就是要强留!
所有事情皆知晓了后,那男人方才敢进屋。
他狠声道话,低眸盯着她。
程梨复又抬头:“你何时变得如此自欺欺人?倒是不像我认识的你。”
他冷声:“你认识朕么?原你也不了解朕。”
程梨回口:“我不想了解,萧怀玹,你不配让人浪费一时一刻。这段时日的你,让我觉得,幼稚无比。你以为我会心有波澜么?我就好像在看一个疯子,登台演戏。”
她话刚说完,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腰间一紧,一疼,被那男人狠狠地捏了住。
俩人的眼睛再度对了上。
程梨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眼泪盈盈,离得他也更近了几分,与他身子紧紧地贴了上。
他沉沉地盯着她,那双眸子中含着压下的火,亦含着些别的什么。
这时,僧人的诵经结束。
住持缓缓上了前来:“陛下,仪式已结。”
屋中烛火摇摇,俩人在蜡烛围成的圈内,四下一片肃静。
好一会儿那男人方才松开了她。
外边已将近黄昏,不知何时天压了下来,有些阴。
两人出了佛寺,一前一后。
佛寺依山而建,三面是水,四周林木,距离河岸一二里,立在高出遥遥可见。
空中不知何时飘下雪来,满地青白,他二人皆没再言语,相距两臂。
程梨跟在他的身后,心有所思,然,就在这时,毫无预兆,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仿佛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惊雷,自她的身侧突然而来。
程梨本能地转头寻望,美目骤然睁大,只见一支寒光闪烁的利箭,直奔她的头颅。
脑中“轰”地一声,一切只在一瞬,不及她反应,也让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千钧一发,眼前蓦然闪过一道黑影,心口“砰”地一下。
萧怀玹一下子便挡在了她的身前,将她紧紧护住,但听“噗”地一声。
“啊!”
被派去杀萧怀玹的二十个杀手返回两人,前来禀报。
“殿下,赵锐赶到的及时,萧怀玹被救,已经安全,不日怕是便会达到临淮。”
萧知砚背身立在屋中,闻言顷刻回身,一把拎起了那幸存之人,大怒:
“你说他已被赵锐救走!他中了两箭,九死一生,方才养伤一月,你二十人杀不了他一个身负重伤之人!嗯?”
“属下无能,他身手极强,赵锐又来的,太快......”
那杀手说到最后垂下头颅。
萧知砚一声闷声,重重地将人甩到了地上,站直身子,眼若丹砂,狠狠地攥住了手掌。
萧怀玹活着回来,他便从上风落入了下风。
萧怀玹手中握有七成兵权,最近的淮南道与河北道马上就能调来大军围剿他。
萧怀玹极善用兵,以少胜多是常有之事。
与萧怀玹战场相见,他胜算不大,就算能赢,萧怀玹一定已将消息传回了上京,调动了京都兵马,召来了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