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2 / 2)

就看到一截截高低错落的铜荷灯檠上,烂漫的新烛早早点起,而簪钗简少的女子坐在他常坐的桌案前,一手撑头微凝,大半张皎艳的脸庞昭彰在无边灯色里。

被勾上了浓亮的光彩。

只不知在想什么,竟连他来了也不曾发觉。

他止步在门口,身上犹带着殿外将夜的肃杀之气,轻笑了一声,“既然急着见朕,怎么朕来了,程卿却好似另有所思?”

程梨陡然听到人声,下意识坐正形容,放下那只撑头的手。

玉簪梢头翘起之处,却不慎勾住了腕口的玉镯。

毫无阻碍地,就带落了一片懵懂的青丝……淌了满肩。

簌簌不止一次听到过闲言碎语。

昨儿她刚一出屋子,就听见廊下莺时在同人抱怨:“陛下都说了生死不论的人,主子怎么还能上赶着巴结,讨陛下眼嫌心烦呢,这不是不给我们底下人活路?”

煽动起好些不满的声音。

气得她冲过去将莺时揪着耳朵训了一顿,恶狠狠警告:“再乱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簌簌原本骂归骂,倒不打算将这事捅到程梨跟前,一是怕程梨听了心烦,二来也有些不齿于告小状,何况莺时家里境况不好,就指望着她每个月寄银子出去,若因这事被赶走……

可程梨说:“你我如今走的是一条性命攸关的路,不容一点闪失。这宫里的善良本就难得可贵,不要用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簌簌这才将莺时的名字报上。

更有一缕在披撒下时飞乱,斜黏在樱红的唇隙,似含未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