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澜完全没察觉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嘴叭叭个不停:“他就活该被我堂兄砍手指,没把他下面那个削了都是我堂兄仁慈!钟小世子你别害怕,他要是敢再纠缠你,你就跟我说,我给你搬救兵!”
说到“搬救兵”时,脸色还挺得意。
萧闻澜的救兵还能是谁,钟宴笙可不敢再跟萧弄对上了,迟疑了一下:“谢谢?”
“对了。”萧闻澜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你是不是不小心得罪我堂兄了?他方才向我打听了你。”
钟宴笙心里一咯噔,瞬间结结巴巴:“啊、啊?定王殿下,打听我什么?”
“他问我你长得怎么样。”萧闻澜摸着下巴,“我说你长得很好看,京城第一美人非你莫属,他叫我去看看眼睛。”
钟宴笙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感到了凝噎:“……”
“对了,我还给我堂兄说了你的小名。”
钟宴笙的心倏然又悬了起来,眼睫轻颤。
“迢迢”这个小名,是去姑苏之后,教书的先生为他取的,除了淮安侯和侯夫人外,平日里没有其他人会这么叫他,知晓这个小名的,也只有几个伺候在两位长辈跟前的下人,不会出去乱说什么。
但传出去也不无可能。
“上次你们在九香楼玩,后来我听其他人说了,你小名叫宴宴是吧?我告诉我堂兄了,没问题吧?”
钟宴笙正在努力地思考,万一萧弄找上来,他该对自己的小名编出什么瞎话才能保住小命,闻言足足愣了几瞬,完全没想到,孟棋平给他起的这个腻乎乎的小名,居然还能发挥这种作用。
片晌之后,他十分诚恳地点点头:“没问题,当然没问题,真是太谢谢你啦萧二少定王殿下有说什么吗?”
“没,我堂兄大忙人,还有事呢,问完就走了。”萧闻澜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用肩膀撞了撞钟宴笙,“不是我怂,是我堂兄他比较高深莫测……钟小世子你懂的吧?”
钟宴笙诚恳应声:“懂,懂。”
就是这个称呼听得别扭,他忍不住了:“萧二少,你可以不叫我钟小世子的。”
萧闻澜哈哈一笑:“抱歉抱歉,喊顺口了。那我叫你宴宴?”
“……谢谢,不了。”钟宴笙对这个称呼有点抗拒。
萧闻澜的脾气好得很:“钟小公子。”
钟宴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萧闻澜分明认识许多人,但并未过去跟那些人攀谈,反倒是跟钟宴笙蹲在角落里,闲闲散散地聊了不少。
虽然钟宴笙悄咪咪觉得,这位萧二少爷充斥着一种很不靠谱的气息,但和他聊天还是很有趣的。
让他忍不住想起了萧弄。
萧弄和萧闻澜的差距太大了,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格,甚至是长相,都全然不同,很难让人相信他们居然是堂兄弟。
萧闻澜比谁都畏惧萧弄,但也比谁都崇拜萧弄,隐隐以堂兄为傲,一说到萧弄,表情就变得相当虔诚:“所以你别担心,方才我堂兄问我时,脸上并无杀气。外头都把我堂兄传得跟什么似的了,其实我堂兄杀人都是有理有据的,不得罪他的话,他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钟宴笙:“……”
谢谢你的安慰,更害怕了。
还有什么得罪,是比把定王强上了更可怕的吗?
虽然那日他是中了药,情非得已,才把定王坐在身下……解决的。
所以那晚上萧弄生气了,把他捆起来他也能理解。
钟宴笙一想起这些事情,耳尖就红,好在戴着帷帽,萧闻澜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听他不吱声了,自以为安慰起效,转了个话头:“差点忘了,后日我约了几个朋友出去晃晃,见个好东西,钟小公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钟宴笙下意识想婉拒。
话未出口,萧闻澜就极为热情地道:“很有意思的,我要给你们展示的好东西,寻常人可见不着!我就见不得那些人冷落你,叫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情深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