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1 / 2)

冯昌颐往那两个孩子身上看了眼,笑了笑:“无妨,给他们加两个座位便是。”

冯韫指挥奴仆给他们二人加座,因为来得晚,他们二人只能坐在席末。

沈昭举环顾整张长案,都是熟悉的朋友,唯有冯漳身侧的这个男人瞧着眼生。

不必多问,他马上猜测出来,此人必定是越公子。

花灯悬挂在他们头上,长案也上点着明烛,暖黄色的烛光映照在彼此脸上,将席间众人照亮。

冯涣与霍珣坐在他们身边,热情打过招呼后,萧伯俞主动与他们攀谈起来。

沈昭举频频往越少珩脸上看去,与旁人对话也显得有些敷衍。

这个越公子确实长相出众,不必遮住眼睛,他都可以确认,这位越公子就是云峰山上背着霍令仪的“兄长”。

夜风拂动紫藤萝,花灯也在风中摇晃,落在人身上的光影也跟着摇摆不定。

冯漳与越少珩在低声交谈,两个如圭如璋的男子像是成了知己,相谈甚欢。

席位的沈昭举呷着杯中酒,心情略微复杂。

冯家的三个兄弟里,冯漳待人有礼但亲疏分明,冯涣跳脱但热情爽朗,冯濛稍显内敛。

最容易结交的是冯涣,最难结交的则是冯漳。

他来了庄子这么久,跟冯漳说的话,五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但是这个越公子,才来几日便与他成了朋友。

两相对比之下,沈昭举徒然生出一股自卑来。

自卑燃尽,灰烬里徒余一味不甘心。

虽不知晓那位越公子身份,但能将身份瞒得滴水不漏的人,想必非富即贵,冯漳与他结交,必定有其中的缘故。

出身,他没得选。

想到这里,沈昭举释怀了许多。

可是方才对诗,冯漳败在越公子手下,转头竟还能与之谈笑风生,一时不知是他大度,还是因为折服在了这个越公子的才学之下。

才学,是他最薄弱的东西。

沈昭举生平第一次后悔为何

没有好好念书,要不然,他也能在此时大出风头。

冯漳盯着酒入愁肠,一杯接着一杯啜饮的沈昭举,忽然有些不解了。

他转头,跟越少珩示意道:“那边喝酒的,就是沈昭举。”

越少珩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淡声道:“见过了,不过如此。”

冯漳听他语气傲慢轻蔑,不由笑了:“越公子最好能一直这般得意。”

“这不是轻而易举吗。”越少珩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玉盏,似笑非笑睨他一眼。

眼底的自信张狂,让冯漳一时语塞。

半晌,冯漳幽幽说道:“真想看你吃瘪。”

越少珩瞥了眼对面跟冯七娘抢冰酪吃的霍令仪,眼底笑意渐浓,语气都沾染上了不可一世的霸道嚣张:“能让我吃瘪的只有一个人,可惜了,你这辈子想吃都吃不上。”

冯漳:“……”

月上柳梢头,夜色也抵挡不住酒间情浓。

行过一轮诗,又要玩行酒令,家里的孩子人人都要参与。

此时不牵出来表演一番,更待何时。

冯涣听说又要玩行酒令,不由打了个冷颤:“我上个茅房。”

霍珣一把压住他的肩膀,禁止他逃跑:“哎,四表哥,别跑啊,你不是刚上过吗?”

冯涣气呼呼道:“我不会表演。”

霍珣当着众位兄长的面故意打趣他:“你不是最擅长跳舞了吗?”

冯涣气到脖子都红了,气急败坏地推开他的手:“霍珣!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

霍珣掩嘴偷笑,像只偷腥的猫。

对面的霍令仪和冯涣一样紧张。

行酒令玩法众多,诸如旗幡令、手势令、拆字令、猜枚令……

冯家偏爱往行酒令中配上诗文。

她可没有冯汐君那样丰富的诗文积累,万一输了,她又不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