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月洞门,便见树下坐着三个人。
一名黑衣男子背对着月洞门,坐在祖父和霍令仪的对面,祖父忽然起身进屋,留下他们二人在树下。
霍令仪坐在一侧捻着葡萄偷吃,碟子里仅剩最后五个,黑衣男子伸手欲拿,霍令仪全都抢到自己手里,塞了一嘴的葡萄,像只仓鼠藏在嘴巴里,霸道的不给。
少女颜色娇俏,霸道嚣张的模样丝毫不觉讨厌,还让人心生纵容。
冯漳迈步而入,正欲说她两句,就见霍令仪就被他掐住脸颊,挥着手使劲扑腾,脸上露出怒容。
“喂,放开她!”冯漳快步上前,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护在霍令仪身前。
“哪儿来的狂徒,胆敢对我表妹不敬。”冯漳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圈椅里的男人。
眼前人看起来十分年轻,容貌昳丽,俊美冷峻,眉眼更是清绝,深邃如寒潭,虽是屈居下方坐着,但举手投足间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一眼便知此人身份不凡。
“你就是冯漳。”
“你是何人?”
霍令仪囫囵咀嚼吞咽掉嘴里的葡萄,抓着他的手臂,跟他解介绍道:“大表哥,他就是景王。”
冯漳不由愣在原地:“你是景王?”
越少珩的目光落在霍令仪抓着冯漳手臂的手上,脸色不嘉,语气略重:“松开 。”
越少珩从圈椅站起,二人高低一目了然,越少珩竟是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
冯漳不知他说的是什么,霍令仪就已经撒开手,唇角下压,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垂下眼不看他。
越少珩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但为时已晚,只好解释道:“我并非那个意思。”
霍令仪不理他,对冯漳说:“大表哥,我累了,我要回去歇晌了,你与阿翁聊吧。”
路过他时,霍令仪头也不回,干净利落地离开,越少珩上前要追她,却被冯漳抓住了手腕:“王爷,让她回去歇息吧。”
越少珩恼火地看他,冷声道:“松开。”
冯漳似是有所察觉:“这回又是哪个意思?”
越少珩推开他的手,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被他抓过的地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冯漳愣了许久,他与令仪,当真是他以为的那样吗?
“哎,润下,你来得正好,我正要为你引荐景王。”冯昌颐从屋里重新拿了副棋盘出来,这回拿的是象棋。
冯漳后退两步,忍下不适,作揖道:“冯漳见过景王。”
越少珩却倨傲地不回。
“来来,都坐。哎,令仪去哪儿了?”冯昌颐没看见霍令仪的身影,有些疑惑。
冯漳解释道:“她回屋了。”
冯昌颐摇头:“又说陪我下象棋,这孩子,没个正形,要不你俩下一局?”
冯漳婉拒道:“不必了。”
越少珩却同意了:“好啊。”
二人面对面落座,越少珩静默不言,慢条斯理地摆弄棋子。
冯漳望着眼前如此平静的人,反倒有几分心神不宁。
一来因他与霍令仪关系成谜,搅乱他心神;二来此人身份尊贵,性情难辨,不可捉摸,须得谨慎对待。
不过是下棋。
冯漳如此想着,对方是王爷,让一让棋吧。
初初他还想着让棋,可对方毫不留情用最快的方法将他斩于马下,让他背后冒出了汗来。
冯昌颐见此情形,不由扼腕,劝道:“润下不必让他,替我杀一杀他威风,你不是最擅象棋吗?”
冯漳:“……”
冯漳唯有硬着头皮说道:“再来一盘。”
越少珩与他交换了棋子,漫不经心道:“不论再下多少次,都只会有我一个赢家。”
冯漳:“王爷未免太过狂妄,哪儿百战百胜的道理。”
越少珩挑眉,眉宇间流露出胜券,目光沉沉地望向他:“且走着瞧。”
又下一盘,冯漳